撩起竹簾彎腰走進時, 室內的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偏頭,金色的流蘇拂過他如畫的眉眼。
他微笑道:“髭切君,你來了。”
髭切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金紅色的眼瞳在室內巡視一圈,意味深長的眯了起來。
“三日月殿下,你對於現世的環境倒是適應的很快呢。”
雖是和本丸相差不大的古樸宅邸,隻是一些現代化的設施卻顯得有些突兀。
麵容迤邐到令人驚豔的男子微微一笑, 即使穿著現代化的衣著, 也透出一種平安京貴公子的優雅風流氣質。
“哈哈哈,畢竟是老爺爺了嘛。”他爽朗的笑著, 然後用修長的指了指對麵的位置:“來著是客, 坐下談吧。”
髭切也沒有客氣, 走到男子麵前,盤腿坐下。
男子將倒好的一杯茶推到他的麵前。“這種茶葉味道不錯, 髭切君可以品嚐一下。”
髭切眯了眯眼,盯著茶杯的水麵立起來的茶葉梗。
“啊, 竟然立起來了,看來髭切君最近會遇到好事情呢。”
“承您吉言。”淺金發色的付喪神微笑道, 隻是他卻沒再去理會茶水,徑直開口道:“三日月殿, 您這邊準備如何了?”
“準備?”男子茫然了一秒, 隨即疑惑般的:“髭切君指的是?”
髭切笑容凝固, 片刻後,他語氣輕輕的問道:“三日月殿下,需要我幫您回憶起來嗎?”
拇指抵著切羽,鋒利的太刀刀身隱隱窺見寒芒。
“哈哈哈,別急別急。”男子不為所動的輕笑著,映著月華的眼瞳猶如幻月。“髭切君,聽過一句古話嗎?”
“凡事切勿操之過急,不然隻會適得其反。”
修剪的圓潤的指甲輕輕扣了下茶杯的邊緣,引動的杯中的茶水震起圈圈漣漪。
髭切緊緊的盯著他片刻,忽而輕笑道:“三日月殿下,您可真是狡猾啊。”
容顏絕美的下五劍亦從容不迫的淡笑道:“髭切君笑了,我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不是嗎?”
話已至此,就沒什可談了。
“打擾了。”金發的付喪神悠悠然的起身,俊秀溫雅的臉龐也不見有什不快之色,帶著柔軟無害的淺笑,他對著另一個從門帳後走過來的白發男子笑了笑,便離開了。
“這位髭切可真神秘啊。”五官頗為狂氣野性的白發男子輕聲感歎道。
他走到三日月宗近麵前,在方才髭切的位置旁邊坐下。
“粟田口家的幾個家夥鬧得動靜有點大,已經驚動了時之政府的高層人員。”
“這樣啊。”三日月宗近略顯苦惱的蹙眉。“那還真是個不的麻煩呢。”
狐丸看著三日月宗近不甚在意的模樣,不由的擔憂起來:“三日月,主人她會不會因此提前結束和時之政府的契約……”
“不會的哦。”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月華般的眼眸彎起:“那孩子,我可是看著長大的。”
語氣篤定:“她不會這樣做的。”
狐丸怔了怔,旋即輕笑:“是我多慮了。”
真而固執,柔軟而堅韌,這就是他們的審神者,從心底認可的主人,想要占為己有的所有物。
畢竟,貪欲這種東西,可不僅僅是隻有人類才獨有的本質。
行走在林間的金發付喪神倏然停下腳步,抬起頭眯起了金紅色的眼瞳。
“啊呀啊呀,失算了啊。”
他意味不明的喃語道:“被察覺到了嗎……”
“下五劍……”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果然很有趣啊。”
……
初雪抬起頭,朝著對麵的可愛娃娃臉女子鄭重嚴肅道:“這是我的責任,我必須負責到底,出了事情就推給其他人,這種不負責的事情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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