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法國餐廳門口,狐狸有些緊張。
還沒完全步入社會的她沒見過什世麵,縱然在大城市生活長大,但此刻的她,有如初入大觀園的劉姥姥。
不過沒關係,有劉姥姥的心,她也還是魏萊,是能把三色杯吃出哈根達斯逼格的魏萊,是被人指著鼻子罵的狗血淋頭,也能帶著官方微笑用鼻孔看人然後擺出一臉“勞資無所畏懼”的魏萊。裝比這種事兒,不算特長,但她很擅長。
可是,她還是緊張。
待會要見麵的,是個怎樣的女人呢?她會對她好嗎?還是算了吧!上沒讓她發高燒燒死的那個晚上,她就真正明白,全世界真心對她好的,就隻剩她自己了。
踢踢腳上的洛麗塔白鞋,使它們盡量沒有這不跟腳。狐狸的個頭比與她同齡的女孩要高,腳卻要上一些,大約父親是按標準碼買的了。
狐狸將乖巧的劉海吹上去,然後昂首挺胸無比坦然地走進去,一如出入自己般的輕鬆,完全看不出她是第一次到這種高檔的地方來當然,如果撇去自然擺動的手心冒出的涔涔汗意的話。
略粗的鞋跟與地板摩擦發出“咚咚”聲,在安靜的正廳回蕩。十六歲的高個兒菇涼一臉沉穩,穿著洋裝禮服還踩了雙特顯嫩的蘿莉專用高跟鞋,即便不至於辣眼睛,但這奇葩的搭配也實在難不引人矚目。
走過各式各樣交談、勾搭、狼狽為奸的男男女女,還有各種佯裝和氣幸福的家庭,狐狸找到定位。
先入眼的不是那個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的儒雅男子,而是他身邊坐的那位,優雅大方、極具風韻的女士。算不得漂亮,也不年輕,更不是親切的人。但她周身所散發出的特別氣質,就是叫人挪不開目光。
那就是我夢想中將來的樣子啊!
狐狸被那種獨特的氣質所吸引,不知不覺間竟已走到她麵前。
“yui,來坐這。”
大腦混混沌沌的,耳邊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她對中年大叔一向沒興趣,那這熟悉的男聲不就是——
直係血統的上一代女性親屬的配偶叫什來著?父親。
yui?
好像在某部法國動漫看到過對了!自己最喜歡的一部法國動漫女主角就是這個名字!是個日本名字。
日本名字?狐狸愣了一下,猜想到這大概是父親在人前給她起的洋氣名字,微微一笑欣然坐下。
對啊,奶奶是日本人哪。同一個洲卻沒能混血,他挺失望吧。
“yui,這就是我常跟你的唐阿姨。”
哇哦~您還真是“經常”跟我提起啊!可惜我記性真不好,隻記得您老人家一年最多和我通過兩次電話,還是我打來求生活費的呢!
心白眼翻得都快看不見眼仁了,表情還是一成不變的禮貌含笑:“唐阿姨好。”可別她沒有骨氣!拜托,骨氣能值幾個錢?
兩年再忍兩年。
兩年後,就可以不用巴巴地盼著這個人給的生活費了。
兩年後,獎學金就可以打到以自己的名義開的賬戶了。
到時候,大不了多打幾份工,自己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
可是現在不行。
“你好呀,你的中文名是叫魏萊對吧,我可以叫你萊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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