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商談一番,薑明也就與葵姒、任降英分開,兩人畢竟為一方勢力,各自還有事做。
薑明回了宿處,在那舊院落的門前,薑明便看見宛如望夫石般的木青嵐在倚門靜候,麵色蒼白如臥病多年的病人,那一雙淚汪汪的眼睛令人心疼。
“青嵐“,薑明一把抓住她的手,那種冰涼刺人發顫,他的關切頓時溢了出來。
“受苦了青嵐,我們去屋歇息。“
木青嵐的淚水霎時間猶如泉湧,她抽噎著,她淚咽著,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她隻是:“我又成了你的拖油瓶了。“
薑明暗暗哀歎,知道木青嵐平日雖大方素樸,但總是青春妙齡,今日之事的無奈讓兩人都感觸頗深。
回到屋,隻有高一人在自己房間刻著什,對周圍事情全然不知,薑明也沒有打擾,便固執地背著木青嵐去了房躺著。
她的腳流了膿,紫青色的腫塊格外顯眼,還有腳踝位置深深的勒痕,應該是疾走時硌出來的。
薑明看著眼有些苦澀,這個剛烈堅強的女孩識得大體,若不是她,薑明可能真就回不來了。
“你看你,腳都成什樣了?葵姒不是派了醫師嘛?我怎沒見到?還有木叔、仲海去哪兒了?你為什不叫高幫你?“
一連串的問題令木青嵐俏臉有些呆滯,似是怨懣的聲嘀咕了一句:“還能不能關心一下我?“
“嗯?“薑明沒有聽清楚,低頭繼續用藥草處理著。
“藥師看過了,是回去取點藥,應該快來了。我剛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高,現在才知道他在房。爹爹跟仲海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幹嘛了。“木青嵐道。
薑明不由得又是歎氣,至於那宴會的事他不敢,害怕她擔心,便今日那些針對他的人,最後被葵姒帶人嚇走了。
木青嵐聽罷臉色也稍稍紅潤了些,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煞有介事地昂起了臉,道:“能不能以後不要再冒險了?“
薑明沉默,也隆重地點了頭。
不一會兒,藥師便帶著幾種不常見的草藥進來,幫木青嵐又處理了一次傷,便留下醫囑種種與幾株藥材走了。
然後快到黃昏的時候,木父與仲海也回來了,進門時笑盈盈地碰到了黃石的大戶沈家員外,邀請他們暢聊了一番,話中也有酒氣。
再得知木青嵐與薑明的遭遇後,都立馬不再做聲,仿佛高興的事成了愧怍。
木父有深意的看了薑明一眼。
至於高所為何事,無人知曉,他也不,隻是在隨後對薑明與木青嵐簡單地探問了一番。
似有什芥蒂在這個團體中產生了。
一夕無話。
當又一日的朝陽遍灑於院前門外,沉寂了一晚的山鳥嘰嘰喳喳地亂鳴起來,似乎要將這一域慵懶全部驅散。
秋蟲早斂了囂張氣焰,在夜晚透露出的寒氣中緘默,像是有緣法的詩人,藏躲著俗世的繁鬧。
山穀中的早晨是優美而清冷的,優美在山環山、水接水的自然姿態,似一位有著雍容的舞女伸臂展袖於群芳爛漫中;清冷在山環山、水接水的人文地貌,在朝日清冷的照拂下,一花一草一枝一葉盡做哀景。
薑明一早就起身照看木青嵐,這令得木父麵生不滿,但想到薑明今後還會成為他的女婿,便也不顧什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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