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黑夜,就連月色也是那般縹緲。不斷入耳的詭異音響,如同隱匿在黑暗中的惡鬼,尋找著鮮嫩的血肉。這都沒什好在意的,畢竟,現在的我要比那些惡鬼還恐怖吧。
穿著黑色風衣的我完美的隱藏在黑暗之中,嘴角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輕輕撫摸著懷中的女人腦袋,把她放到大腿上,一隻手捋順著她瀑布般的長發,另外一邊拿出一柄紅色的木梳,從她的額頂開始一下一下的梳理起來。
“給一個人頭梳頭發會不會很怪呢?”女人頭開口問道。
“應該不會比和一個腦袋聊更怪了。”
“哈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人,比我遇見過的都有趣。”
“這,你願意和我談談這筆交易了。”
“姑且有些興趣了。畢竟你是個有趣的人,這筆交易應該也不會無聊吧。而且,你可是第一個主動提出要和我做交易的人。”
“你比我想象中要容易交流很多。”
“我本來就很親善啊。”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就不會隻剩下一顆腦袋了吧。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這樣的……”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的存在。
“雖然我與你們有本質上的不同,不過我也不介意你稱我為人。畢竟,我離那種存在還有很大的距離。”
“那種存在?你的是惡神嗎?”
“神?對!你們的確是這樣稱呼的。雖然你們對神的認知那局限,不過我也想不出更好的稱呼了。”
“這你的確是神的侍女了。”我將她的頭發挽起,然後捧起她的腦袋,讓她能過看到我。
“……有趣的稱呼。”女人頭既不承認也不否定。
“其實我很好奇,你這樣的存在為什會被砍下頭關在這?”我繼續被打斷的問題。
“隻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隻剩下一顆頭還不會死呢?畢竟,對於你們,死亡應該有著很不同尋常的意義。”
“我想問了也沒有用吧。畢竟你是‘永’的,對於你,死亡應該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程度。我倒是很好奇,這樣的你怎會被裝進一個匣子的?”
“你還真是懂我。”女人頭揚起一條秀眉。
“也不是很多。”我聳聳肩,“我隻是了解到一些你與我們的不同。”
“嗯……你這樣可是讓我感到不安了呢。”她直言不諱的。
“你真的會不安嗎?”我輕笑一聲,毫不回避的反問道:“已經是‘永’的你,真的會在意這些嗎?”
“即使是‘永’,也會對不理解的事情產生不安的感覺吧。”女人頭眨眨眼,“特別是在那個‘人’出了一些他本該一無所知的事情。”
她把特意加重“人”的音節。像她這種存在,看我的感覺就應該和我去看腳下的螻蟻是一樣的吧。如果是一隻螞蟻和我講了一段《相對論》,我應該也會有和她一樣的恐懼感覺。
“這樣看來,你還是不肯交易嘍?”
“至少先讓我們互相了解一下吧。”她眨眨眼。
道現在,她還是沒有回答我任何一個問題。我讓步般歎口氣,“那你想了解我什?”
“你真的是個人嗎?”
我點點頭,雖然我身上流著白毛狼王的血,不過總體上還屬於人類的範疇。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