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令祖墳依舊鬱鬱青蔥,沒有任何破土跡象,連飛鳥棲落都很心,生恐蹭落一片樹葉,驚了一方風水墓相。
馮師爺很生氣地道:“薛大人,你看看這的氣象,怎可能有人動過土。”
薛昭充耳不聞,因為他向來看不起像馮師爺這樣溜須拍馬的人。雙手抱拳,對吳縣令道:“吳大人,恕卑職得罪了。”
吳縣令問道:“你想幹嘛?”
薛昭徑直走到墓碣前,運施內力,推掌拍出,隨著一聲巨響,雕琢吳縣令先人墓刻的石碑齊底斷裂,橫飛出去。眾人驚呼,紛紛指責。
吳縣令萬萬沒想到薛昭會突然出手,怔怔地望著斷裂的墓碑發愣。突然,發瘋似的指著薛昭,切齒道:“你…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咒罵方能解心頭之恨。
馮師爺一跤坐倒在地,痛哭流涕:“作孽呀作孽,薛昭你會遭報應的。”痛之深,情之切,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薛昭一臉無奈,斷案多年,卻從未遇上今日之事,欲要出言喝止,話到嘴邊,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因為他聽到了陣陣驚呼——從地下傳來的陣陣驚呼。
是一個人,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神情詭異的人,突然從墓碑下竄了出來。
墓碑下麵就是盜洞,不過,現在所有人更關心的是這人是誰。
沒有人能認出他是誰,麵部肌肉已經過度扭曲——明顯是因為驚嚇過度所致——不過,眾人卻識得他右手緊握正在胡亂揮舞的那柄橫刀,正是捕快所用的佩刀,而且他左頰有道長長的刀疤,跟老譚一樣的刀疤。
薛昭道:“老譚?”
那人瞪大了眼睛,卻像是什也看不見,輕搖著頭顱,仔細偵聽周圍發生了什。
吳縣令不敢相信,問道:“你……你剛才他是誰?”
薛昭道:“捕快老譚,他跟我們一起下的墓道。”
馮師爺奇怪了:“地下鑽出個老譚?還在吳大人祖墳?”
薛昭道:“我如果沒猜錯的話,整個青峰嶺的墓塚都已被掏空,包括吳大人的祖墳。”
“你們是誰?來呀,爺爺不怕,你們這群鬼……”剛才那人突然咋咋呼呼,嘴一直叨念不停,用力揮舞著手那柄橫刀,越舞越快,最後竟像是癡醉於這種狀態,越快越興奮,直至力竭,突然倒地,抽搐幾次,之後再也不動了。
吳縣令支支吾吾地問道:“他…他死了?”
薛昭道:“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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