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與她的交流收獲了些安心,將串著“魚”肉的細枝子固定好後,沙帕便著手將許多粗枝收攏起來,起身往著與她坐向相反的方向去了。
他身上仍然裹著夜間她給他纏上的長t布料,顏色原因,不仔細了瞧雖看不出是否沾染了血色,但那分布不均勻的異形深淺塊卻是讓她有些擔憂,潛意識,她希望那是天熱所致的汗液。
止痛草葉的效用還在。
徹底麻痹疼痛,行動便是與常人無異,即便一身蒼夷,他也能步履穩健,但她希望這一種效用是用來保命,而非瓦希人那般拚命。
趁著這個功夫,尹沙緩緩爬起身來,將那正烤著肉塊的枝子分出了兩根來,尋了個下風口,與剩餘的幹枝子一起堆成了個新的火堆,等到將火勢撥旺了後,她便又回了第一處靠近樹身的火堆,加了些細枝子,一並將那固定著的肉塊翻轉著烤。
在她將手中肉塊烤出了些許香味時,沙帕回來了。
大約是她將那用來發信號的火堆支在了格外醒目位置的緣由,他隔著老遠便瞧見了,這一下,也不用再與她說些什,他便很是迅速地將沾了水的一堆枝子都擱在了那個空置的火堆邊,爾後,一根根慢慢地往那火堆上加潮濕的枝子。
不多會,一股子灰黑的煙氣便自那火堆上升了起來,從稀疏到濃厚,遙遙不斷。
與所想無異,尹沙便重又低了頭,專心烤著手中的“魚”肉。
沙帕於同一刻返回了她身側。
原本,他似想要將她手上的事接回去,但中途他放棄了,轉而將那地上時不時蹦達的數條怪“魚”給撿走了。
還是前一刻的方向。
他應當是去處理剩下的魚肉了。
以目前她手上的這些肉塊數量,想要將他們這一處的三人喂飽都很懸,若是火堆的濃煙真的能成功將卡茲跟未曾謀麵的尤紮引來,那更是不夠了。
沙帕的決定很正確。
當然,如果運氣好些,能在處理那些怪魚時再摸幾條上來就更完美了。
就著這個沒什技術含量的活,尹沙一直反複翻轉到腦殼頂上的暴陽有些西斜,才終於見了那些肉塊的焦黃油亮。
正當她打算嚐一嚐古怪魚肉時,一連串腳步聲驟然響起。
尹沙下意識轉了頭去,卻發現那仍是飄著煙的火堆邊站了個陌生身影。
不是沙帕,也不是卡茲!
心下漏跳一拍,尹沙忙不迭站起身,卻是一下便牽扯到了後腰,鈍重與撕裂的疼痛瞬間卷席,硬是疼得她出了身冷汗。
而那立在飄著煙的火堆邊那人的身後卻是再一次探出了個身影來,隔著些許的距離,他衝著她揚了揚手,很高興地叫她:“尹沙!”
傷感……
一手捏著烤熟的魚肉,一手捂著後腰,尹沙語塞。
奈何,那興高采烈的卡茲卻不自覺,仍是堅持擺著手,反而是那立在他前方,直接嚇到她的男人滿臉黑線地衝著後方眉開眼笑的同伴嘀咕了句,這才止了卡茲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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