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娘娘，大王是真病了，而且”由丁四下看了一眼，將嘴貼到端姬耳邊，低語著，“好像已十分危險了。”

    “啊？”端姬一聽這話，渾身一緊，口中聲“啊”了一下，臉都白了。

    “何以見得？由丁，你細細道來！盡管，詳細些。”端姬心情複雜，招呼由丁，讓他靠近自己，急速而低沉地道。

    “娘娘，我們安插在鳳凰台的眼線魚兒、敏兒，她們進不了王後的內寢，但單羽姑姑每次出來倒藥渣後，她們留了個心眼兒。娘娘您看！”由丁著，從懷中掏出一包藥渣。

    “這麵有治療咳嗽，上好的陳皮、胡梨核、老薑、百合，聞著有冰糖味兒，娘娘，您看這是什？”由丁一邊引導端姬翻看藥渣，一邊解著，後來撥開藥渣，拿起一塊很硬的東西，給王貴夫人看。

    “罌果。”由丁肯定地。

    “啊？”王貴夫人口中輕呼，伸手接過這顆的、硬硬的藥籽。

    “這種果籽，來自雲、緬，生長在極熱之地，吃了它，可以減輕痛苦，病情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種藥。它麻醉了全身各處，讓人感覺不到疼。”由丁像個老中醫，一邊解，一邊屏住呼吸，觀察王貴夫人的反應。

    “罌果？不是子、王族之家，哪能得到此物？”夭申候在一旁，也低聲道。

    “邑薑如此精明，她、她會不知道此藥的厲害？”端姬似在問旁人，又像在自言自語。

    空曠的大殿中，一陣可怕的沉默。

    “她會不知道此藥的利害嗎？為何沒有一點兒動靜，難不成？”端姬一邊盯著手中的黑色藥物，一邊深鎖眉頭，自言自語。

    “娘娘，王後那邊，莫不是要行動了？”夭申候壓低聲音，近似耳語地道，“看來大王的病已經十分危險了，就目前的情形，他們是要把王位硬傳給姬誦了。”由

    “是啊！大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卻還對外宣稱‘以孝謀國’，真是可笑啊！打著祭祀先王的招牌，不讓任何人接近大王，這件事，需得好好兒地謀劃一番了。”王貴夫人聲音更加低沉，一字一頓著話，仿佛一個謀計，已在心中釀成了。

    “你們下去吧！都給我盯緊點兒，我也乏了，今日暫且到此，其餘諸事，容後再議！”端姬遣散了夭申候和由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不動也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