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閣一場比劍後,武矣定順著道,隻幾個起落,便回到了角院。
黑夜靜悄悄的,武矣定摸索著進了澡房,細心的尤殃為她煨了一大鍋熱水,還很燙,鍋冒著熱氣,武矣定點亮油燈,舀了滿滿一木桶水,將自己泡進了澡盆。
武矣定的心砰砰亂跳。
她把自己泡進溫熱的水中,將頭也浸了進去,憋了很大一口氣,才將頭探出來。
武矣定摸了摸自己白皙修長的胳膊,又害羞地看了看已經飽漲的胸脯,水珠滾動著,整個身子就像一條雪白的魚兒一樣,又細膩又潤白。飽滿的胸脯和細細的腰肢一凸一凹,武矣定不知不覺間,臉兒又燥熱起來。
猛地想起剛剛比劍時的情景,啊!簡直太、太害羞了,他、他怎能摟著自己的腰,還那親昵地和自己話呢?他的嘴巴挨著自己的耳朵,呼出的氣是那樣暖暖的,真讓人激動,第一次,一個男子緊緊靠著自己,自己就像著了魔一樣,也不拒絕他,壓根不想讓他離開,那種感覺,真的好溫暖。
想著想著,武矣定的臉燒得發燙,她趕緊洗浴完畢,躲進了被窩。
武矣定完全睡不著。
閉了眼睛,眼前總浮動著黑衣少年的身影。
他的聲音,雖低低的,帶著那點兒霸道,還帶著點兒嬉皮笑臉,可、可分明他的話出來那體貼啊!
第一次比劍,他並不是真要抓自己,一點兒也不像個惡人,話語即使在詢問,總也透出莫名的關切。
第二次比劍,啊!“夜寐漆漆,玉雪洋洋,冽風瀟瀟,子我劍往”。武矣定還記得他念的幾句詩經,他竟然是那樣一個溫文儒雅之人,他雙手一揖,玉樹臨風的頸長身材,略帶磁性的聲音,一副又謙遜又誠摯的約比劍法,一點兒也不像個耍賴皮之人。
這第三次比劍,他是那聰慧,居然就等在那兒,知道我一定要去嗎?而且,而且居然還分析出我的心理活動,難道他還知懂我,明白我又要耍“金蟬脫殼”之計嗎?
武矣定這樣想著,又笑了笑。哎,他是一個什樣的人呢?他的心,他的心是那善良啊,他是那有學識,他應該是一個儒雅君子吧。他隻聽到自己咳嗽了兩聲,便立即停止了比劍,聲音中透出關切和愛護,啊!他還抓住自己的手臂,還貼在自己耳朵邊話,他的唇就要碰著自己的耳朵啦。他男子漢的氣息……啦!
武矣定想了很久很久,又想到臨分別時,他還約自己以後再比劍,“三日”或“五日”,哎呀!
武矣定不知道自己怎了,竟然想了那多,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黑衣少年的身影,直到後來,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比完劍後,和武矣定各自分開,太子感覺很迷離,他是慢慢走回思民台的。
“她叫瓏兒嗎?她是個男子?不!絕不!”太子一邊走,一邊想。
已是深夜,王宮非常安詳。
各殿各閣各司,都極其寂靜地熟睡著,空中飄著秀氣的雪花,有一朵兒沒一朵兒的,夜,清冷清冷地沉寂著,太子姬誦想多走一會兒,他有很多事,很多很多心事,想趁著這黑夜,多想一會兒。
這深沉的夜晚,正好沒人打擾自己。
太子一邊走,一邊想,又一邊觀察這個自己住著的王宮。
真美呀!星星點點的宮燈就像……對,就像她,像她的眼睛。“瓏兒”的模樣,她的身世,都是那朦朧而神秘,就像這暗夜中的光,迷蒙中又透著那惹人憐惜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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