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瘋了？”孟琳琅閃躲的及時，可書桌上的賬本就沒這幸運了。

    “我瘋？我看你是瘋了不成。”一鞭打不到他，意千尋揚起手，繼續揮著長鞭，沒有打他個半死，看樣子氣是消不了。

    “你為了百昭雪的事情？”他武功堪於秦牧羽媲美，意千尋使出渾身力氣，哪怕連他的衣角都觸碰不到。

    “你不疼她，難道還不許我這個當娘的疼？”意千尋怒氣直冒，當初是她和秦牧羽做主把百撫蘇的閨女嫁到饒府。

    如今，卻沒想到孟琳琅把好好的一個人兒傷成這樣。

    她是沒臉見百撫蘇和昭雪了。

    “千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女孩，該好好管的是她。”孟琳琅這句話剛落，又迎來一鞭子。

    意千尋憤怒地看著他，諷刺道：“哦？這就是你讓她獨身一人大半夜在雪地痛苦最後導致產的理由？”

    “什！”她的話，宛如一道雷，狠狠的劈在了孟琳琅頭頂。

    “很吃驚，還是慶幸她孩子沒了，你可以擺脫她？”意千尋鞭子收回，眸光冰冷：“若不是被百撫蘇碰見，恐怕是一屍兩命。”

    “她，還好嗎？”久良，孟琳琅才緩過神。

    他沒想到過會這樣，隻是想讓這個壞女孩長些教訓，可卻沒想到這個教訓付出的代價竟然是如此之大。

    “能好嗎？”意千尋手朝書桌一拍：“你寫一封休書給我，這件事誰也不要提了。”

    這句話不是她的意思，而是百昭雪自己的意思。

    她要休書，不要他了。

    “是她要的？”孟琳琅聲音幹澀。

    “她她知道了，妄想得到幸福付出的代價是有多大，所以她不想在糾結過去，百撫蘇也不會允許。”意千尋心疼的要死，當她看到曾經那一個活潑的女孩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

    落著淚求她去饒府討一封休書，那時心中什滋味都有了。

    在曾經的十幾年，孟琳琅沒有給過百昭雪憧憬未來的機會，對她永遠都是躲不過就跑，跑不掉就冷冷對待她。

    可嫁給他後，她從他身上看到了幸福的希望。

    這個希望，卻讓他親手掐死了。

    孟琳琅沉默，目光落在筆墨上，當真休了嗎？

    “我沒有想借此事休她的意思。”

    “女人的心很堅強，也很容易死，或有時候她堅強到能抵抗一切，卻抵抗不了心愛之人口中的一句話。”意千尋將白紙攤平，目光落在他有些失神的俊容上。

    “我也不想看到這樣，不過如果能讓昭雪好過些，就成全她吧。”

    孟琳琅漸漸屏住呼吸，提起了眼前的玉筆，目光一直看著潔白的紙。

    百昭雪容不下花清魅，他若是寫下去了，一切都會隨之結束，不在會被兩個女人所困擾。

    寫吧，是他負了她的情……

    “這段親事，是可惜的，當初鳳火害了你妾室產，如今百昭雪不顧一切嫁進來，卻傷透了心出去，依她的脾氣來，跟你心愛的妾應該合不來吧。”意千尋看著他一筆一劃，將休書寫下，抬眼掃了他一眼，繼言道。

    “你這愛你那位妾，何不直接扶正，省得再有人惦記著饒夫人的位子。”

    孟琳琅手一頓，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她隻是她……”

    “你身邊的女人也跟了你這多年，應該是挺討你歡心，也難怪昭雪比不上了。”意千尋是故意這樣，無非是想看看他的愛妾在他心目中是什位子。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能有什爭吵，再吵也隻不過是吵到榻上罷了。

    百昭雪一句話也不肯到底在饒府發生過什，與孟琳琅感情的出現了什問題。

    不過，依她的推斷來看，跟他這位妾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你也拿她們比？”孟琳琅扯出冰冷的笑。

    百昭雪是在他眼看著長大的女孩，一個與鳳火一般任性，卻沒有她跋扈，多了一絲柔情的女孩。

    花清魅是陪伴他數年，安分守己待在饒府的女人，一個被害產，被逼自盡的女人。

    在他心底，她們都有不同的分量，沒有可比的。

    意千尋挑眉：“你承認的女人就兩個，不比她們，比誰？”

    見他寫好，她一手扯過，抬高認真看了看，唇角勾起：“換作是我，秦牧羽有心愛的妾，管她是先來還是後到，統統給我滾出七王府。”

    “孟琳琅，以後記住了，一山不容二虎。”

    她將休書收好，提步走出了書房。

    隨後，又轉頭看向他僵硬的身影，清晰的話語落地：“別以為女人心眼，容不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若是不愛你，那別一人，千萬人都容的下。”

    那百昭雪是不愛了嗎？

    恐怕是不想愛了吧。

    翠金樓

    僻靜的庭院，廂房的燭火照明，四周擺放著幾個火爐，床榻上，百昭雪麵容蒼白，素手中的休書看了又看，她眼角流下的淚珠，染濕了枕頭。

    身前，一名麵容空靈絕美的美婦心疼的拭擦著她的淚珠：“雪兒，別哭壞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