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陣哄笑，那胖子卻突然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嚎叫，他彎著腰，左手捉住右臂，死命地後奪，那隻右手卻被孩子兩隻膝蓋緊緊夾住，扯也扯不出，眼見他吃痛不過，大聲慘叫，連聲道：“花少爺！花公子！花爺爺！快鬆開了吧！”花卻似未曾聽到，隻穩穩地將酒斟滿，放下酒壺轉身去了，那胖子方才得了自由，哆嗦著舉起右手，手背手心都是一片青黑。

    二牛用肩膀聳了聳我，道：“這地方是他娘的古怪，夥計個個都有功夫。”我道：“牛哥，你點菜悠著點，可別點多了，銀子不夠，那咱的下場比成勇都慘。”

    二牛撓著頭道：“唉，沒錢啊，隻夠吃上這一頓，要想在這兒打探消息，得想個掙錢的法子。”

    我道:“那隻有在這兒當夥計了！隻是不知道人家用不用。”

    店客人很多，看不出有多少是武林人士，有的勁裝打扮，樣子威武，有的折扇輕揮出口斯文，倒是文士模樣。靠窗的一桌有三個人，一個財主模樣的老者，一個黑衣的胖子，一個年輕後生。

    那老者忽地高聲道：“劉，你的是不是奮威鏢局的王總鏢頭？”黑衣胖子點頭稱是。

    老者奇道：“王總鏢頭師出少林，手中一口單刀，縱橫江湖三十餘載，從來沒失過手，怎會被人殺死？劉你聽錯了吧？”夥計孫端了盤子過來，道：“皮爺，人家劉爺的外號是什？百事通劉甫，誰人不知，怎會錯？”

    劉甫搖手道：“豈敢豈敢，皮爺，不隻是王總鏢頭被殺，就連他的夫人及三個兒子也一並遭了毒手，竟是個滿門被滅。”此言一出，皮爺似是嚇了一跳，就連別座的人也扭頭觀看，我忽地想起那的五具屍體，四男一女，莫非就是王總鏢頭一家？

    那後生問道：“師叔你快講講，到底是怎回事？是誰下的手？”劉甫道：“你這孩子，我要知道誰殺的，還要捕頭作甚？那王總鏢頭一行五人，連夫人帶兒子，皆在城南黑鬆林遇害，身上沒有一刀一劍的傷痕，全是被賊人用剛猛掌力震斷心脈而死。”這就是了，我怎口角流血，原來是震斷了心脈。

    那個黃瘦臉的張總捕頭獨自一人遠遠地坐在屋角，一聲不吭，悶頭喝酒。

    皮爺伸出大拇指道：“王總鏢頭的功夫在濟南府那是這個份兒的，他的夫人也是劍法高超的女中豪傑，那三個兒子全是二十郎當歲，正是當打之年，一個比一個龍精虎猛，這也能被滅門，那總得有幾十個賊人吧？”

    劉甫見眾人都麵色急切，似是有些得色，輕拈著胡須道：“皮爺，你錯了，賊人隻有這多。”笑著伸出食指和中指。

    皮爺狐疑道：“二十？”劉師兄麵帶微笑，搖了搖頭，道：“隻有兩人，兩人滅了五個武林高手。可見這兩人有多強橫。”這就不對了，明明是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