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莫折霽拿著阿送來聖旨蹙了許久的眉,看陶珠的心都揪起來了。
“你你讓阿為你弄來這聖旨,還不讓我告訴侯爺,你都看了半了,到底在看些什啊?”
莫折霽一邊看著聖旨一邊抽神回答陶珠的話:“我總覺得陛下這次的決定太過堅決,反而不像是他處事的風格,不定這聖旨,還有其它的意思。而且……蕭玦那個老狐狸,總是自持聰明與我較勁,我這次一定要比他先找到法子。”
“其它的意思?”陶珠撇了撇嘴,心道這男人也這般愛比試,站起身去同看聖旨上的內容,短短幾句話,看不出什啊,意思不就是誇了司馬翎一番然後讓她收拾收拾準備和親嗎。
雖然這想著,但陶珠看莫折霽態度這堅決,也瞪著眼睛看起來,可看了半,除了眼睛酸了,再無其他。
“哎喲,怎這多破事啊!”
“你,二皇子明明就是個貪閑的人,陛下為什非要讓他繼承皇位呢?這下好了,搞得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怪就怪他不多生幾個兒子,他要是多生幾個兒子,不就沒這多麻煩事了嗎?”
陶珠還在那抱怨,莫折霽聽了,也覺得好笑,徐淩就這一個寄以厚望的兒子,那個兒子還不想繼承皇位,宮都能為了皇位爭奪不休,要多生幾個還得了。
“等等!”
“怎了怎了!”
莫折霽突然的一聲將陶珠嚇得不輕,慌忙看向他:“你想到什了?”
“你方才皇上要是多生幾個兒子,我就有了一些想法!”
莫折霽驚喜的合上聖旨,又捧著陶珠的臉猛親了她一口,嚇得陶珠一動不敢動。
“多虧了你!走!我們去紫殊侯府!”
“誒誒?不是不讓侯爺知道嗎!飯還沒吃呢!我餓!”
“去侯府吃!”
完,莫折霽就拉著陶珠匆匆往紫殊侯府而去。
莫折霽和陶珠到時,我與蕭玦正準備用午膳,方擺上碗筷,莫折霽就牽著陶珠慌忙跑來,莫折霽的手上還有一副卷軸。
“蕭玦!蕭玦!”
莫折霽一進來,就大喊著蕭玦,我趕緊看向陶珠,詢問她怎回事,誰知她也一臉疑惑得走向我身旁。
蕭玦聽到喊聲,不慌不忙得從內室走出,理了理黑發看向莫折霽:“莫折霽,你和陶珠成婚後,倒越發是有夫妻樣了,連找個人都一樣的風風火火。”
“嘿!你!”
莫折霽被噎,拿著卷軸指著蕭玦還想什,想了想又作罷。
“我來找你是正事。”
蕭玦挑眉噢了一聲,卻被他手中的卷軸吸引:“那是什?”
他指了指卷軸,莫折霽立即揚起手中的聖旨搖了搖,勾唇笑了起來:“自然是好東西,不過……我夫人餓了,我們還是吃了飯再吧。”
完他就將卷軸隨意往腰上一別,不客氣的坐在了飯桌上夾起菜吃,一邊吃一邊感歎:“還不錯,不過比我岐山閣還是差了點。”
陶珠瞪了莫折霽一眼又對我尷尬笑笑,我搖頭歎了口氣,叫人添了碗筷,久違得吃了一頓不是隻有我與蕭玦二人的飯。
飯飽後,翠濃端來茶水後退下,房間便隻剩下了我與蕭玦、陶珠與莫折霽四人。
“行了,飯也蹭了,趕緊,你有什正事。”
蕭玦抿著杯中茶,依舊淡定。
莫折霽傲然一笑,將腰間的聖旨取下展開:“我知道皇上的意思了。”
我與蕭玦對視一眼,不解得走上前,看到是聖旨時瞬時驚得連忙放下了茶盞。
“莫折霽,你不是吧,你連聖旨都偷?”
我雖指責他,卻也仔細端詳起聖旨來。
“偷?我莫折霽是這樣的人,這是阿姑娘送來的。”
“阿?”
“嗯哼!”莫折霽微微一挑眉,看向蕭玦,“怎樣,侯爺可有頭緒?”
我也趕緊看向蕭玦,隻見他眉頭微蹙,不一會又展開來,嘴角也彎了起來。
“原來如此。”
“什啊?”從一早上就沒弄明白的陶珠看著話得莫名其妙的兩人變得更理不清了。
接著,蕭玦就指了司馬家孝女五字給我看,我心中也豁然開朗起來,果然,徐淩還是那個徐淩,做事從來都留有一手。
“哎,皇帝老爺子也不知是在逼二皇子還是在逼自己噢。”
莫折霽悠悠感歎了一句,我也不由緊張
起來。
“外祖父向來不是著急的人,如今出這一手,我很擔心……”
“別擔心,或許舅舅,的確需要逼一下。”
蕭玦也安慰道。
其實許多時候我都是為徐桎難過的,皇位不是徐桎想要的,逼他的,又何止徐淩,那些老臣,高貴妃,甚至……還有我自己。
“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
陶珠看著我們的啞謎急了,我看向她,緩緩解釋道:“從這一道聖旨送進司馬府,所有人都覺得和親的人非司馬翎無疑了,沒見過這份聖旨的人,定然也不會知道這聖旨的內容,所以他們也想不到,這份本該署名的聖旨,其實並沒有指定接旨人。”
“司馬家孝女,多籠統的稱呼,外祖父知道,司馬翎必定會想盡辦法去見舅舅,這無疑也是在逼舅舅有所行動。”
“更是在考驗舅舅的能力,但他為何要這著急……”
隻有一個原因,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承龍殿中,徐淩批閱著一本本奏折,期間伴隨著一聲聲咳嗽,徐淩都不甚在意,直到翻開一本奏折後,徐淩凝重得看了許久,緊接著猛得一陣咳嗽,徐淩忙端上一杯茶水想潤喉,喉嚨間卻湧上一股腥澀,杯中已有一灘血跡。
岫離聽到響動忙入殿查看,見徐淩麵色蒼白如紙,額頭密汗如瀑,幹裂的嘴唇和胡須上卻是斑駁血漬。
“皇上!”
岫離趕緊上前查看徐淩的情況,徐淩隻是擺了擺手,將茶盞放回桌上,合上那本展開的奏折後吸了一口氣。
“無礙,別傳出去,換一盞茶吧。”
“是。”
岫離看著那盞帶著血水的茶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道:“皇上要保重龍體,切莫操勞啊。”
“朕的身體,朕心有數。”
岫離垂下頭,徐淩決定的事,他又怎能勸得動。
“岫離啊,你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吧。”
“是,岫離十七歲起便伺候皇上了。”
“是啊,當初你本是瑤兒身邊的人,後來調到承龍殿來伺候朕,這多年了,那些人去的去,老的老,你當真是沒多少變化。”
徐淩強笑了一聲感歎道,岫離亦想起了往昔閃爍了眸子:“奴才貪的這些青春,終也將還給老。”
徐淩隻搖了搖頭:“岫離,你是個人精,若是想活得久,自會活得久。”
岫離不語,垂著頭,徐淩也不糾結此事下去:“朕不擔心桎兒,他有許多得力的助手,淮安侯家的子,何家的子,邵家的子,朕招不來那邵寒,我相信桎兒總有一能將它收入麾下,甚至……就連何家那個女兒,也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不是嗎?”
徐淩意味深長得看向岫離,岫離心中一驚,立即跪了下來。
“陛下!”
“你不用緊張,懷簌是朕的女兒,她做了錯事,便是皇家欠了她。”
“朕知道,是她讓你在擬旨時將司馬翎的名字改成了司馬家孝女,朕不怪你,若是朕有意阻攔,也不會讓那道聖旨頒下去。”
“朕……隻是有些急了,朕怕等不到桎兒看懂皇權的那,怕越兒以後的路也舉步維艱。”
“陛下……”
徐淩得累了,靠在龍椅上拍了拍岫離的手:“不看了,看得累了,不知道朕那任性的兒子是否有了進步,走,去看看吧。”
著,徐淩便攙扶著岫離的手撐起身子,離開時又順手將那本合好的奏折藏進衣袖。
徐淩當真是老了,轎攆行至宮道上,他竟打起了瞌睡,岫離看著逐漸老態的徐淩,無聲歎息,隻讓抬轎的人穩一點,別顛著了徐淩。
到徐桎的寢宮時,岫離才將徐淩叫醒,徐淩嘟囔了幾句自己怎睡著了便打起了精神。
“這段時間可有什人來過?”
徐淩還未進殿內就先詢問看守的守衛。
“稟告皇上,並無人來,隻有……”
“隻有?”
徐淩看向那守衛,那守衛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稟報。
“。”
徐淩隻下了命令,守衛就趕緊回稟:“隻有淮安侯世子妃經過了一次,是鳥丟了,來找鳥。”
“找鳥?”徐淩笑了一聲,並沒多追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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