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夢，一尊還江月。

    淑妃.羲攬姝

    是夜難眠，半倚橫梁照書瞧。

    宮娥端了盥盆，示意就寢，我掃了一眼，擺手令退。

    整個寢殿空餘了我一人，冷冷清清極了，想到今後日日如此，心一陣陰鬱。

    宮院設一後兩貴妃四平妃，而今我不過是其一罷了，要觸到後位，不知多少路要走。

    我起身推開宮門，不攜宮侍，朝著沁心湖求緩苦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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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楚長夏

    皓月當空，繁花錦簇。斜倚在涼亭石欄之上，看湖中映月，藻荇交橫，身後石桌上的溫酒早已涼透。許是此間寧靜讓原本煩悶心情變得平靜。

    耳邊忽聞細碎之聲，腳步輕而緩慢，不覺心下一驚，少頃聲音由遠及近，起身整理下儀容，方回身看著不遠處若隱若現的身影。

    上前一步，問：“不知誰人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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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羲攬姝

    “不知誰人在那兒……”細碎的聲傳來，驚詫地揚了揚眉，斂了裙擺尋著過去。

    見人影在，我輕舒一口氣，緩了聲線：“本宮淑妃。你又是誰人？”

    後聲隱隱抬起，質疑口吻不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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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楚長夏

    “淑妃……”

    見人走近報出身份，心放下後又不覺詫異，瞥了眼懸在夜空的明月。

    夜來難寐，不隻我一人爾。

    知是人來，直接忽視人說話的語氣，帶上一抹笑意，提步上前迎了去，言：“原是淑妃妹妹，本宮賢妃楚氏。”

    複話風一轉，心頭疑問竟出了口。

    “此時夜已深，妹妹何故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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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羲攬姝

    聽人報了名堂，我才趁著光線尚還明透打量。

    “賢妃姐姐雅安。”照規矩襝衽禮了個平，才方順著她的話接道。

    “夜悶，難入眠哎。”我無奈地笑，理了理襦裙前襟，兀自撩開裾端坐在沁心湖旁的草叢。

    過了半晌，我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曾知曉她的來意。

    “姐姐又是如何？”我問道，微微抬頭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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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妃.楚長夏

    -月空影長，本好景佳妙，何人心矣，思無絕。來後微蘸酒意，不覺有語。

    -“本是清閑人，奈何事藏心。來此靜心罷了。”

    -往事仿若昨日事，卻使今朝事非昨。

    -斂衣入座，言：“既來便坐下，閑語幾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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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羲攬姝

    “可。”我頜首，抬了衣袖揮了揮旁。

    “坐吧。”我輕聲說道，視覺轉移湖麵，因著昏暗，看得並不真切，隻愣愣的，心怪異極了。大抵是第一次同為妃子的人坐著，腦子轉不回彎。

    “您道道，宮頭，真有外邊的人說的那樣好？”話說的輕飄飄的，我努力想看清旁邊人的神色，卻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