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朱棣都陪在瑜妃的身邊，連溫庸殿下也隻是在外殿跪著，皇帝給了瑜妃所有她想要在將死之前享受的一切溫柔。

    夜幕降臨的時候，內殿緊閉的門，終於開了。

    朱棣將自己這個看起來還是單純的兒子叫進了內殿。

    父子兩人在寢殿內什都不出來，溫庸的眼睛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整個人都蔫蔫的，好像沒有什事情要比此時他所經曆的一切更加讓他崩潰的。

    朱棣沒有話，也不知道跟自己這個兒子些什。他年紀還是太，到沒有辦法去理解自己跟他的一些事情的始末。因此朱棣也沒有打算將一些不見光的事情告訴他。

    孩子還是保持純真和善良最好。

    “父皇，母妃是因為什？”最後還是溫庸受不了沉默的開了口，著著眼眶就浸滿了淚水，他的眼睛有些紅，跪在地上，看著床榻上仿佛睡著一般的母妃，還有麵前眉目間流露出心痛的父皇。他不知道該什，他隻是想要一個真相，一個關於她母妃的真相。

    “你母妃身體一直都不好，這些你都知道，但是你也應該明白，她身體再不好也不會突然暴斃，這些你都明白，朕不再多。朕隻問你，你想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還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事實。”這是朱棣這一個下午思考來的結果。

    瑜妃縱然有錯，可是她到底隻是被人利用了罷了，若是她早些將其中的關竅告知朱棣，或許她也不會死，隻是這個女人實在太過要強，什都不肯，什都藏在心。朱棣有些後悔，要是沒有這樣逼迫她，是不是事情也會有轉機。

    溫庸聽了朱棣的話立刻就要接話，但是卻被朱棣製止了。

    “孩子，想清楚了再，你要是知道，不管你選哪一個，你都要記住，她是你的母妃，是生養你到這大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朕。”

    當這些話出口的時候，朱棣覺得一陣的疲累，這些年這些事情見的不少，想要刺殺他的妃子也不是第一次遇見，隻是這是他最不舍的一次，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父皇，兒臣永遠都知道，您是兒臣的父皇，那是兒臣的母妃，兒臣一輩子都會記得，不管是父皇還是母妃，你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兒臣都支持，都無條件的服從。兒臣要的不是一個冠冕堂皇為了搪塞兒臣而想出來的理由，兒臣要的是一個事實，一個關於母妃的事實。哪怕母妃十惡不赦也好，兒臣都要知道真相。”他一邊著一邊朝著悄悄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看不清眉目的母妃。

    “兒臣不後悔。”完便向前膝行了幾步，拜倒在朱棣的腳下。

    看著自己兒子的決絕，朱棣也不好什，他隻得歎了一口氣，想了好半才終於開了口：“你母妃她”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的一清二楚之後，朱棣仔仔細細的看著溫庸的臉色。

    這孩子好像是一瞬間長大了一樣，剛剛還在眼中逗留的迷茫好像一些字就不見了，除了臉上還未消散的淚痕，沒人看得出這個看上去成熟穩重的孩子剛剛還在父親的麵前哭鼻子。

    朱棣看著自己的四兒子，最後也隻得無奈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孩子的將來就要靠他自己了，他的人生路上再也沒有會對他如此用心的母妃了。

    溫庸好像是知道朱棣心中所想一樣，他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也時不時的轉頭看看母親，最後好像是想通了一般，輕輕的開口道：“不管她是什樣的人，在兒臣的心她都是兒臣的母親，兒臣最重要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