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們這些富人,能富起來真的不是沒來由的,你居然連他們會開車逃跑都預測到了,真是絕了!”
空曠的國道上,李國平騎著摩托,大聲的讚歎著。
在此之前,仇生剛為他分析了越野車剩餘的油量能夠行駛的距離,以及汽油車使用柴油的後果,結論是郭想和張娟最多能跑一百公,便會在路上拋錨,而以他們兩人的能力,絕對不可能搬走一整車的食糧,即便是現在追趕,也絕對來得及。
這一消息,無疑讓李國平的負罪感減輕了許多,雖然這並非是他的功勞,但是至少有迅速挽回損失的辦法了,不至於一點頭緒都沒有。
李國平對仇生的敬服之情也因此加深了不少。
“咳咳……”可是,仇生並沒有攬下這份功勞,尷尬道,“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什都能知道,這一切都隻是巧合罷了。”
仇生這話,自然不是謙虛,他也不是謙虛的人,他從始至終,就沒料到過郭想和張娟有偷車逃跑的計劃,否則他根本不可能無動於衷,隻是在夜晚心警惕的防備,以至於當他發現郭想動手之時,已經來不及製止了。
而他之所以沒有告知郭想拿錯了油,理由和沒有告訴李國平加油站背後有一輛摩托車一樣,隻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如果非要一個比較有深度的理由的話,那就是不想讓李國平操心汽油的問題,影響團隊的情緒。
但是,仇生的話,李國平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現在的他,是真的將仇生當做“神”了,在他的心中,仇生就像是無所不能一般。
這份近乎於信仰的信任,明顯加深了兩人之間的友誼,讓李國平更加牢固的綁定在了仇生的戰車上。
但無論是仇生還是李國平都難以預知到,在不遠的將來,這一份過於無條件的信任,化作了巨大而無形的壓力,險些將仇生壓垮……
言歸正傳。
李國平雖然篤定仇生是在謙虛,但是並沒有拆仇生的台,而是默默的將這份信任化作了努力,認真的駕駛著摩托,朝著前方追去。
時間在無聊的追逐旅程中緩慢的流逝,頭上的驕陽愈發的燦爛,讓旅程更加的難熬。
才行駛不到三個時,李國平便感覺到有些悶熱,加上沒吃早飯,竟然有些暈眩的感覺。
他不得不在道路旁的樹蔭下將摩托車停了下來,向背後的仇生喊道:“仇生,這一段沒看到喪屍,歇一會兒再走吧。”
“……”
“喂……仇生。”李國平叫了一聲沒人應,又伸出手來,朝後麵的仇生拍了拍。
噗咚。
這不動不要緊,李國平一動彈,原本緊緊靠著他坐在後座的仇生,竟直愣愣的從車上摔了下來,蜷縮的倒在了地上。
糟糕!
李國平暗道一聲不妙,立刻架好摩托,蹲下察看:“仇生,你沒事吧?能聽到嗎?”
“沒……沒事……可能是沒睡好,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仇生這時終於有了反應,微微搖了搖頭,張開了煞白的嘴唇。
咕嚕。
饒是仇生如是,李國平也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現在的仇生,可不像是累了那簡單,不僅臉色蒼白,嘴唇發白,額頭還滾燙的冒著汗,這種症狀,李國平見得實在是太多了。
盡管李國平將仇生當做兄弟,不願意往壞的方麵想,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仇生受傷的右手。
他實在想不到,除了瘟疫發作之外,還有什病狀能讓體能不比他差的仇生,在短短的不到三個時之內虛弱到這種境地。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走。”
李國平的反應,盡數落在了仇生的眼中,仇生不想難為李國平,到了現在,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隱瞞下去,沒辦法和李國平一起走下去了。
其實,他身體不適的症狀,從今起床時便開始了,否則一直都睡得很淺的他,根本不需要李國平過來叫醒才艱難的從沙發上爬起來。
他隱瞞症狀,強撐下來,就是害怕李國平誤會。
但現在,瞞是瞞不住了,是不是誤會,也很是難,唯一能夠證明的方法,就是等待……
可是以他現在的狀態,就算不是病毒在體內爆發,也不一定有等待的時間。
他現在需要的不是一個廚師,而是一個能夠迅速分辨出他症狀的專業醫生和充足的藥品,可是這荒郊野外的,到哪去找醫生去?
與其抱著那虛無縹緲的幻想,還不如留在這,自生自滅算了,不定口袋的狗糧能夠幫自己撐過去也不一定。
想到這,仇生的嘴角不自禁的上揚了起來,同時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雖然地麵有些涼,風有些冷,但是他的心中還有一團火,真的……不想滅掉啊……
“唔……”
然而,就在他閉上眼睛,決定等待命運後的不久,他的嘴巴突然被人捏開,灌入了一團幹硬的異物,將他的嘴巴塞得滿滿的。
與此同時,一股嗆人的汗臭味從口中的異物傳來,簡直讓他幾欲昏迷。
而後,他的身體以半跪的姿勢被扶了起來,腦袋靠在了李國平的背上,以此來維持平衡。
臥槽,老子還沒變異呢!我沒要個痛快啊!
仇生的心中暗自咆哮著,他想要話,可嘴被堵住了,想要掙紮,身體卻沒有半分的氣力。
他萬萬沒想到,李國平還有這份“古道熱腸”,這分明是古時候上刑場的架勢啊!
然而,令仇生真正沒想到的,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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