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四人從老村長家走出來,都顯得有些沉重。
無論是這懲罰,這怪物,還是十七年前慘死的新三區上百號人和半個村落,都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四人都不話,一個個佝僂著背,有些失魂落魄地遊蕩在村落中冷清的道上,白板一人在前,銅錘、沈世新在其後一左一右,程曉琪吊在最後麵,都各自皺眉想著心事,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平靜。
四人藏藍色的衣服在這以土黃色為主的村落,格外醒目,可惜沒誰會去注意他們。
“哎呦!”
程曉琪一頭撞在了銅錘的背上。忙後退兩步,揉著腦袋抬起頭來。才發現一行四人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村口。白板此時正扭身,遙遙的望著整個村落。眼神飄忽,看不出什情緒。
“沒想到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結果就是隻聽了個故事。”
陳曉琪有些泄氣。
“現在回想起來,甚至不確定到底有幾分真假。”
“嗯。”
沈世新站在一旁也附和地點點頭。
“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的確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四人滿懷著激情與抱負,還有熱血趕赴到這,幻想著自己是給這個村落帶來希望的英雄。
然而,現實卻是無比的殘酷,沒有歡迎,也沒有歡送。自己並沒有給這個村落帶來希望,反而被這個村落,沾染上了絕望。
在眾人眼中強大,而又無所不能的新三區,竟然在這折戟沉沙,甚至最後連檔案都沒有公之於眾。四人不傻,知道這事兒自己碰不得,卻又有些不甘心。
“這個村落看規模大概有近百戶,超過兩百人。”
銅錘在一旁甕聲甕氣地大概統計著,不知道在些什。
“若是十幾年前的事沒有發生,人數應該還能再多些。”
白板在旁邊補充。
“倘若這些人四散逃開…”
銅錘眯起的眼睛打量起村落周圍廣闊的荒原。
白板知道銅錘的想法,隻是回想起這村落中一雙雙空洞無助的眼睛,他知道,沒有這種可能。
長歎一聲,扭頭轉身離開。
“沒人會四散逃開。”
遠處傳來他的回答。
望著眼前逐漸減少的荒草,不遠處又出現了西林標誌性的棵棵大樹。伴隨著盎然的綠意,此時帶給一行四人的卻是一種無限珍貴的生機。
“白哥,我們就真的不管他們嗎?”
程曉琪跟隨著白板悶著頭走了一路,現在看到眼前不遠處的密林,終於,還是有些不甘。
“我們能做的就是將這些事情上報給區,其他的我們什也幹不了。”
白板這回答。
“你不都聽那老族長了嗎?”
沈世新快走兩步,與程曉琪並排。
“我們新三區,曾經派來過上百人的武裝,結果連響兒都沒有,就全都交待在這,你還想幹嘛?給人家送菜啊?”
“你他媽瞎胡什?”
銅錘見沈世新似乎言語輕佻,頓時有些火大。
沈世新不以為意,扭頭繼續看向陳曉琪:“咱們有文化,別理那個傻大個,這家夥現在鬱悶著呢。”
“鬱悶什?”
程曉琪有些不解。
“這還不明顯嗎?”
沈世新又離得銅錘遠了些,覺得他聽不到了,才用下巴指了指還在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銅錘:
“這家夥老覺得新三區就他們護衛隊最厲害,仗著自己在護衛隊身手不錯,又更加高人一等。每次行動,老覺得我們文職人員拖了他的後腿。這次一聽,十幾年前死了那上百人都是他們護衛隊的,結果連個怪物毛都沒摸到,他能不鬱悶嗎!他其實一開始還打算,依靠自己的蠻力,去對付那隻怪物呢,現在感到力不從心了唄。”
沈世新最後一句聲調提的老高,故意在氣銅錘。
他又打算開始和銅錘拌嘴,這是他的日常活動。每次都會演化成鬥嘴銅錘不行,動手沈世新哇哇大叫的局麵。兩人各占一頭,還都樂此不疲。
“見過那怪物的人都死了,你咋還沒死!”
銅錘被沈世新到了點兒上。雖然每次都會被到點兒上,但這次銅錘卻沒有和沈世新鬧,而是在一旁咬牙切齒:
“我就不相信有什怪物,能夠悄無聲息的滅掉我們上百人的護衛隊,不定那根本就是一個獸群。再你也強不到哪去,別忘了,幾前你那屁滾尿流的樣子。”
沈世新翻了翻白眼,頓時啞火,沒再接話。
其實他沒有嘲笑死去護衛隊的意思,隻是程曉琪年紀自己許多,自己嘴又賤,和她話時就不自覺地愛帶上些玩笑。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作為原本就是護衛隊員的銅錘,無論聽到什有關十幾年前護衛隊的消息,都會顯得很刺耳。
著話,已然越過荒野最後的邊緣,正式邁進了鬱鬱蔥蔥的西林。
“啊!”
沈世新深吸一口氣,剛要張嘴感歎,忽然見不遠處的白板一個側步移動到自己麵前,伸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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