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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雪沒有北方來的凶猛暴烈。隻是如江南的特色一般,將潤物細無聲的冰冷,帶進溫暖的花房中。
這是這冰冷,並不能阻止孩子們玩鬧的天性。
晶體反射的光輝中,孩子們歡笑著,仿佛溫馨的家園。
“去吧,快去玩兒吧!”
父親慈祥地笑著,輕輕地,將她推進了人群。
…………
這是森夏第一次看到雪。
雪花握在手心,帶來的感覺是跟冰塊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每一朵雪花都是獨一無二的,跟人一樣,延展而出的枝丫就像人生的道路一樣,區分了每一個人。
和每一件事。
森夏已經五歲了。
這名為林東方的男孩兒,在經曆了最初的迷茫之後,很快就適應了周圍的環境。或者說,是周圍的環境適應了他……不管做出什奇怪的事情,人們都能用嬰兒做什都不奇怪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世界會因為你自身的努力而改變什的,毫無疑問是虛妄的謊言。但嬰兒時代,卻是唯一能夠將這樣的謊言變成現實的時代。
他獨自站著,雪花落在光滑的羽絨服上,不會影響到內的溫暖。
“啊,這下雪怎會這冷啊啊啊……”
玩不了雪了。
堆雪人什的,是需要用到手的。
盡管手上的手套有兩厘米的厚度,但相對於水來說,密度還是太大了一點。
冰冷的融水不會滲透到手套,因為森夏明白這樣的後果。
絕對會被凍傷的……
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如果因為想要表現如同正常孩子一樣的玩鬧而凍到自己的話,森夏會選擇呆在家。
因特網對人類的吸引力在嬰孩時代就已經展露無遺。
就像磁鐵一樣。
性格上相似的兩個人,總是會在命運的指示下靠近在一起。
或許是相互依靠,又或許是相互舔舐。
這也是為什情侶之間講究性格相和的原因所在。
好像感受到了什一樣。
森夏抬頭向前看,
周圍的景物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模糊的像素。
一個精致得不像人的女孩兒佇立在雪中。
毫無生氣的眼睛,仿佛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一樣,無聲地凝視著這個世界。
就像三次元景觀中突然出現的一幅畫一樣。
次元一般遙遠的距離,將她,將這個世界,用最堅硬的結界分割開。即使站在這個地方,他也猶如觸及一般,感受到了比雪還冷的冰冷。
是如此……熟悉的冰冷。
在過去的十幾年中,早就已經熟悉了,將人的內心與外界隔離的力量。
是同類嗎?
“呼……哈……”
喉嚨發出一陣喘息,
如揪起擰結一樣的心痛。
觸碰到了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右手抬起,森夏如渴望救治的傷者,朝著希望的方向走去。
“你…叫什名字?”
用最好看的表情問出了這個問題。
如一陣風一般吹過……
,果然是這樣嗎?
沒有理由的無視,來自漂亮的女孩子對一般的男孩子。
已經是常態了,森夏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
但……她不一樣……
她,應該是同類。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森夏現在是這樣想的。
不論是少女漫畫還是少年漫畫,漫畫的情節告訴我們,在現實中,不可能會有女孩子,從頭到尾,都隻喜歡你一個人。
感情是需要回應的東西,孤芳自賞的單戀是最美好,卻也是最殘忍的東西。
誰是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這件事在孩提時代總是看得非常清楚。
如透鏡一樣純潔的心靈,總能窺破成年人塗在心口上那黑漆漆的粉飾。
他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兒轉過頭來,盡管沒有感情的眼神讓森夏感到一陣心悸,但相對於精致的長相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貫徹可愛即是正義的真理……
森夏已經堅信了十幾年。
不會因為所謂的重生就改變。
“啊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不知道為什,森夏隻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無法與社會相容的同類,就像離群的獅子一樣,即便已經滿身傷痕,卻也無法接受來自同類的同情。
這便是……孤高者的驕傲。
森夏一度這認為。
像是氣泡被戳破了一樣,女孩兒似乎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打擾,臉上泛起生理意義上的紅暈,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是害怕吧,害怕和這個冰冷的世界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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