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九日的這一朝會在大蜀的史冊上有諸多的記載,安國公勾結亂黨被捋了爵位,安氏一門滿門抄斬,安皇後自縊,太子被圈禁。
“皇上,太子,他要見襄王妃。”
燕北徊放下手的折子,揉了揉眉心,頭疼啊!
這多年了,他一直猶豫不決,眼下總算是下定決心端了安氏,可是還是感覺不到半分輕鬆。
“見襄王妃,他想做什?”
胡安斟酌了一下不敢隱瞞,如實答到“殿下他有辦法救襄王殿下,但是他必須見襄王妃一麵。”
燕北徊抬頭,一巴掌拍在案子上,冷聲道“朕怎不知道,朕的太子居然會起死回生了?”
胡安渾身汗津津的,不敢抬頭。
這一日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皇上此刻盛怒,他可不能再有差池。
“他既然想見那便讓他見,你去一趟襄王府跟王妃,然後替朕看看襄王。”
太醫都熬不到明,可是眼下已到正午,不定,不定會有轉機呢?
就如同當年那樣,都當他已經死了,然而他還活著。
上有好生之德,當年大難不死,如今不定也能熬過去呢!
胡安應聲退出大殿,燕北徊坐了半響才起身朝外走去,李榮祿緊緊的跟在身後。
到了明儀殿的門口他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皇上到墨貴妃這來真是再好不過了。
將麵伺候的人全部都打發了出去,連李榮祿也不敢入內,隻雙手抄在袖子站在大殿門口。
石非墨在明儀殿的佛堂念經。
她不識字,但是她前世不止一次去白雲觀聽靜白師父講經。
一身白色的粗布素衣,三千青絲散披,手中的念珠是極普通的的木頭珠子。
她閉著眼睛念的極認真,絲毫沒有察覺佛堂門口的人已經不在了,那道明黃色的身影已經到了她身後。
她的人都是皇帝給的,外麵該有的消息皇帝沒有刻意吩咐的底下的人都會送過來。
昨日襄王遇刺的消息剛剛送到紫宸殿的時候她就知道了,當時她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好端端的怎就會遇刺呢?清河的莊子她是知道的,那是皇上當年送給臨安公主的莊子,那種地方怎會有刺客的。
她不能出宮,不能以母親的身份明目張膽的去看他,不能在皇帝麵前掉眼淚,她隻能在佛堂念念經,求大慈大悲的菩薩保佑易安平安無事。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她驚的一下子就睜開了眸子。
“皇上!”
她知道昨日皇帝去了襄王府,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易安傷的如何,可是她心又有一個聲音不斷的警告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急,不能提。
燕北徊看著眼前那雙滿是血絲的眼心就是重重的一擊,她很擔心吧?
一股子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下子就在自己心蔓延開來。
到底,有許多不一樣了。
“一夜沒睡?”本來是想抱抱她的,可是伸手又作罷,牽著她的手往佛堂外麵走去。
石非墨有些難開口卻又不想違心,隻道“心不安,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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