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血。

    橫屍遍地，她站在懸崖邊沿搖搖欲墜……

    一瞬間的失重感讓蘇楠楠驟然驚醒，她睜開眼，潔白的天花板赫然闖入眼簾，額頭有汗滑下。

    自從兩年前出車禍醒來之後，她便一直重複做這個夢。

    漫天血色，無休止的殺戮。

    她奶奶說，這是因為她出車禍後留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而她不願吃藥，也不願接受治療，所以才會反複做噩夢。

    蘇楠楠閉上眼又睜開，琉璃般的墨瞳很亮，不染纖塵，又好像蒙了一層薄霧，深不可測。

    雪白的手在身旁摸了摸，她拿起手機看了眼。

    星期四，九點。

    她上學又遲到了。

    蘇楠楠淡定地收回視線，反正都遲到了，幹脆等下午再去學校好了。

    她揉了下眉心，磨蹭地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穿拖鞋。

    毛茸茸的拖鞋，是可愛的少女粉，上麵還印著卡通白色小貓。

    和她清冷的氣質有點違和。

    但沒辦法，她有個少女心的奶奶，總喜歡給她買很卡哇伊的東西，老人家一片心意，她隻好縱著。

    浴室的流水聲突然停了。

    蘇楠楠關掉水龍頭，抬起眼看著鏡子的自己。

    鏡子的女孩膚如凝脂，素麵朝天的容貌依舊惹眼，紅唇輕勾，笑意不達眼底，看上去慵懶又稍顯頹喪。

    換掉睡衣，她懶洋洋地走出房間下樓。

    七月底的天氣很熱，大片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落在地，碎成點點光斑。

    蘇楠楠低頭看手機，神情懶散，走得很慢。

    “早。”

    陌生的聲音突然響起，低低的，帶著慵懶的磁性。

    蘇楠楠皺眉，抬頭順著聲源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