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墨涵抬起頭來的這一刻,此人才看清楚了他的麵容。
他睜大了牛目般的眼睛瞪著白墨涵,愣了愣,驚詫道:“是你……怎可能?你不是六年前就應該……怎可能還活著?”
白墨涵挺直了腰杆,抖了抖肩上的落葉,“閣下認得在下?聽閣下口氣,似乎認為在下應該早就死了?”
此時,此人欲將開口,突聽一句:“爹爹,您怎來了?”
原來是碧月公主的聲音已搶先蓋了過來,將他憋在喉嚨的話又卡了回去。
原來此人正是孤鴻碧月的父親,魔天教教主——孤鴻破天。
孤鴻破天撫了撫女兒孤鴻碧月的頭,口吻慈和的說:“爹爹要是再晚來一秒,隻怕你小命難保。”
“我……我……”
碧月公主向白墨涵偷瞄了一眼,臉色微感燥熱,粉撲撲的腮幫鼓鼓的,更加可人,低頭說道:“多謝爹爹。”
見女兒這般動作,臉上又略泛起了桃色,便明白了一切,說道:“這就難怪了,以你的武功,要躲開那些飛葉其實並不難,原來你對這小子竟然還保留著情意。”
孤鴻破天的臉色突變,一臉不悅地說道:“碧月,你難道忘了:六年前你對這小子一往情深,可他又是怎對你的……”
碧月公主見爹爹居然提起了六年前的事,心中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忙道:“六年前是我不對在先,我不該用迷香將淩姑娘帶上天柱峰的,縱然他在婚禮上突然反了悔,可是爹爹也不應該叫人向他……”
“怎,你這是害怕他知道了真相嗎?”
孤鴻破天見女兒說道關鍵處突然失了聲,欲要隱瞞真相,於是截聲道:“為何不告訴他,他這個人是沒心的,他眼隻有一個淩婉婷,如果他真的對你還有一絲情意在,那剛才他也不會對你下狠招了。
既然你不願告訴他,那就由我來說,我不能眼看著你,一見他就誤了終身。”
碧月公主截聲道:“那是因為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記憶。”
這時孤鴻破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等到他笑夠了,他就伸出右手食指指著白墨涵,大聲道:“失憶了?”
“我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但你敢傷我女兒,我絕饒不了你。”
“倘若你真的失憶了,那我就告訴你:六年前,是我答應毒尊向你下毒的,當時你為了救淩姑娘下天柱峰,答應了與碧月成親,可沒想到你這人卑鄙無恥,居然
在行婚禮之時突然刺殺我,所以我不得不答應了毒尊,向你喂了他最新研製的毒藥——煙滅。
我本是要將你的屍體扔到深山喂狼的,卻沒想到碧月竟偷偷把你的屍體送下了天柱峰,於是我就罰了她六年不許下天柱峰,哪想六年之期一到,她又溜下了天柱峰,想必是為了打聽你的消息吧。”
孤鴻碧月被爹爹一口道破了自己的心思,立刻嘟著嘴,水靈水靈的眼珠子骨碌碌亂轉,把頭低得更低了些。
孤鴻破天沒有去責備女兒,反而怒喝白墨涵:“她那愛你,你竟要殺她?”
白墨涵白白蒙了冤,開口辯解,“在下沒有要傷害碧月公主的意思,隻是這位前輩執意要為難在下的朋友,所以在下不得不出狠招令他拜服,更想不到公主居然會為了屬下,而不顧及自身安危,是乃仁義,令人欽佩。”
孤鴻破天向血槍瞪了一眼,嚇得血槍雙腳一軟,直接跪了下去,哆嗦著身子道:“屬下險些拖累了公主,願受教主責罰。”
孤鴻破天冷哼一聲,沒有再鳥他,甩頭轉向白墨涵道:“縱然如此,可要不是我在崖上感應到了極強的殺氣,便以音波震散了你的內息,隻怕碧月難免不被你所傷。”
“我本念你是一個難得的武學奇才,想盡辦法詔你入我神教,可你處處與本教為敵,六年前如此,現在你失憶了卻依然如此,不但差點傷了碧月,還要阻礙我奪取“太玄冥魔經”。像你這樣的人才若是不能為本教效力,留著始終是個禍害。”
說道此處,他腳下便向前跨了一步,他這一步踏出,將腳下的一顆石籽頓時碾成了粉末,對著眾人喝道:“凡阻我奪取‘太玄冥魔經’者,一個都別想活。”
這時,奔到白墨涵身外丈餘外的洛雨桐在聽到孤鴻破天說出自己向白墨涵喂了劇毒——煙滅,這才解了這六年的困惑,心中暗道:“原來小白六年前中的劇毒竟然是舅舅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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