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眾人不再耽擱,便直接向廬山進發。
待行到山腳下,眾人抬頭仰望,隻見山頂白霧朦朧,在陽光的朗照下,好似縹緲浮動的紫煙。
又過得半日,眾人行至半山腰處,此時一陣秋風吹來,頗為清爽,聞著淡淡芳香,眾人環顧四周,見得幾處不知名的野花悠自迎風微擺,獨綻芬芳。
這芸淩年紀最小,少女心最強,自幼便是喜歡鳥獸花草。若是論起純真、可愛,比起同樣是在深山長大的洛雨桐還要多出幾分童心,卻少了幾分成熟。
眼下見到深秋深山的野花綻放,心中頗嬉,樂道“哇……!這好美啊!”她一麵說,一麵俯身折了幾技,拿在手把玩,輕輕吟唱“問花花不語,為誰落?
為誰開?可憐時過春風滿地殘。雖有奇,難長駐,終歸土。”
洛雨桐見她嬌臉凝脂,天真無邪,淘嘻無憂,乃是個完美的純情少女一枚,著實可愛。
但聽得她這幾句念叨,卻給人描繪了一幅悲激、傷感的畫麵。便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忍不住問道“好妹妹,你難道不喜歡這花?”
芸淩搖頭甩掉她的纖手,說道“我很喜歡呀!”
洛雨桐眉頭一皺,回望了一眼淩婉婷,隨即收回視線,奇道“那你為何說出這般傷感的一句話來?”
芸淩將花湊到鼻前聞了聞,輕輕吸了口氣,將其慢慢呼出,道“我本是很喜歡這些花的,但一想到時令一過,花兒門就都凋謝了,兀自有點小小的傷感……”
說話間,她忽地扭頭一笑,隨後堅起一根手指放到唇上,“噓……”
眾人目隨她轉,兀自隻見遠處樹丫上正蹲著兩隻鬆鼠,轉著骨碌碌的小眼向芸淩等而望。
隻見這小丫頭高興地就跟彩蝶遇上花似的,笑道“你們快看,好可愛的兩隻野老鼠耶!”高興地在原地又是蹦跳,又是拍手。
淩婉婷立馬麵帶笑意地白了她一眼,輕道“那是鬆鼠……看把你高興的!”
芸淩似乎裝作沒聽見姐姐講話一般,逕自輕手輕腳地向那兩隻鬆鼠跑去。
兩隻鬆鼠倒也生得靈性——眼見數十尺外的金發少女拍手蹦跳竟也沒有半點惶恐,但見那金發少女忽然向自己奔來,卻又宛若遇上天敵一般,飛竄而去,接連在幾個枝頭一彈一點,便沒了蹤跡。
芸淩見兩隻鬆鼠逃得奇快,心中頗感失望,猝然停下步子,嘟嘴輕念“小可愛跑那快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無趣……”
眾人見了芸淩嘟起小嘴,生起氣來的樣子極其可愛,皆忍不住想笑。
淩婉婷見妹妹生氣,勸道“妹妹,沒關係的,等咋們回到萬水伏龍山,姐姐叫上師傅他老人家陪你一起捉鬆鼠!好不好?”
芸淩甜蜜一笑,“不……我要你再加上墨涵哥哥、雨桐姐姐和葉蘇哥哥一起!”
這時淩婉婷已行至她的身旁,笑道“好!好!好!都去陪你捉!”
芸淩心中一喜,乖巧地拉起淩婉婷的手臂,並肩而行。
廬山崎嶇難行,道路雜草叢生,白墨涵同行於古緣派眾人,選擇的是一條少有人走的捷徑小路,雖然極為辛苦,但一路上有淩婉婷、芸淩和洛雨桐這三女的嬉鬧,尤其是芸淩的純真可愛,倒也頗有一番苦中作樂的趣味。
白墨涵見前麵並肩而行的兩女腳步快過眾人,當即叫道“時間尚早,看來不用等到太陽下山便能趕到山頂,你們不必行得太快,何不作回遊客,沿途賞景一番!況且真人畢竟不如你們這般年輕。”說完自己也放慢了腳步等待後麵的玄清真人。
不一會兒,玄清真人便喘著粗氣趕了上來,白墨涵見他模樣,便問道“真人,您要不要歇會兒?”
玄清真人摸胡子笑道“賢侄是擔心我人老體衰?那倒不必!老朽雖然年紀大了,行速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但每日堅持練功打拳,這廬山雖險,老朽還是吃的住的!”
淩婉婷和芸淩聽見兩人的對話,知道後麵眾人己趕上,皆是赫然轉身一笑,停下腳步等待。
淩婉婷待師伯走到身前,笑道“師伯老當益壯,這點山路自然是難不倒你的!那我們就慢慢趕路吧。一連九天不停地趕路,現下終於到了廬山之中,也是該沿途賞景,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了。”
眾人聽後皆連點頭,於是一路走走停停,看到美處便要多瞧幾眼。
遮莫兩個時辰後,眾人已距山頂不遠,一路曲折蜿蜒,以他們的速度差不多一個半時辰左右就可到達山巔。
這時,眾人所行之處極險且窄,窄到隻能容納一人來往,險到必須借助繩索之類的工具方可攀登。
但無巧不巧,天無絕人之路,恰巧前麵有一處石階,看石階的結構應是人工斧鑿所致。石階一邊恰有一條鐵鏈從上垂下,粗如嬰臂,中間鏈接著一把拳頭大小的鐵鎖,頭尾兩端皆被深深釘在石階,看樣子確是人工所為無疑。
眾人攀附鐵鏈,行過險處,方見鐵鏈上斷石壁上有斧鑿字跡,乃是“鎖鏈石”三字。
這要屬芸淩最純真可愛、洛雨桐天生的好奇寶寶。
抓著鐵鎖,芸淩拔下頭釵,一臉俏皮可愛樣地將頭釵往鎖孔插入,試圖打開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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