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聲聲悅耳,搖曳的身姿蕩起觥籌交錯的歡笑。
昔顏一身正紅朝服端坐於臨瑞身旁,眉間朱砂印著滿室燈火,清冷的麵容自有一番鳳主的威儀。
臨瑞的下手便是離疏,而位於昔顏下手離疏正對麵的便是今晚的女主角文成郡主顧靜殷,今晚的她亦是一身華服,美豔而高貴。
酒過三巡,靜殷忽然離席,行至大殿中央跪地叩拜:“皇上,靜殷有個不情之請,望皇上看在靜殷即將遠嫁的份上準了靜殷這個請求。”
絲竹之聲頓止,臨瑞放下酒樽,柔聲道:“文成郡主請講。”
靜殷複又拜了一拜,直起身子道:“皇上知道皇後娘娘與靜殷是雙生子,娘娘與靜殷自幼一起長大,今日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所以靜殷冒昧請娘娘與靜殷共舞一曲,望皇上應準。”
臨瑞一愣,眸光掃過跪伏在地上的靜殷,最終輕輕落在昔顏身上,似在思考著什。良久後,他方輕笑道:“郡主好像問錯人了,若是皇後願意,朕豈有不允之理?”
昔顏看向臨瑞,挑眉笑道:“皇上可是在吃醋?皇上可是在難過這大殿上無人請皇上共舞?”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寂靜。有人驚,有人懼,甚至有人心的拭去了額上的冷汗,而有些人不過冷眼旁觀,有些人興趣盎然,殿中那伏地跪拜的身影亦有一瞬的顫抖。
絲毫不在意殿中眾人各異的神色,臨瑞抬手捏了捏昔顏的鼻子,親昵道:“普之下也隻有你敢這般跟朕話。”
昔顏眨眨眼,俏皮一笑:“因為隻有我知道皇上是紙老虎呀!”
這一笑俏皮而可愛,狡黠而靈動,甚至那眉間的一點朱砂都因為這一笑帶出幾分柔幾分美,大殿之上無人不被這笑所吸引,呆愣的又何止那一群男子。
忽而,殿中眾人隻覺一道眸光襲向他們,眾人隻覺心中一寒,慌忙移開了眸光,舉杯的舉杯,攀談的攀談,一時間殿上又起了幾分熱鬧。
離疏靜靜飲下樽中清酒,低垂的眸中有什極快的劃過,他與她,真的後會無期?
昔顏起身緩步走到靜殷身前,親自彎腰將她扶了起來,微笑道:“恐怕昔顏要讓姐姐失望了,太醫囑咐昔顏不可勞動,更何況昔顏自幼便不如姐姐善舞,姐姐就給昔顏留幾分麵子吧!”
靜殷在她眸中尋到一絲了然,忙做出惶恐的神情,後退一步躬身行禮:“靜殷不知娘娘身子有恙,還望娘娘不要怪罪靜殷的唐突。”
“怎會?姐姐多心了。”昔顏再次將她扶起,攜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著了她,寬大的水袖落下蓋住了兩人交握的手。
片刻後,昔顏輕輕歎了一聲,伸手取下頭上的金鳳釵插到了靜殷發髻中:“姐姐明日離炎,昔顏無法達成姐姐心願自覺愧疚,這釵是皇上今日賞昔顏的,希望這死物能代替昔顏給姐姐幾分慰藉,昔顏也就……”
靜殷忙道:“靜殷謝娘娘。”
那聲音亦有了幾分哽咽,直聽得殿中眾人唏噓不已,自然便有歌功頌德之人站出來大聲讚揚皇後娘娘與文成郡主姐妹情深等等,自然便有人大聲附和,直得此情隻應上有,人間哪能這般美。
亦是在這些人的讚美中,昔顏與靜殷自回了各自的坐席。
臨瑞側眸看著昔顏,昔顏迎上他的眸光盈盈一笑,隻是那笑中多了幾分酸澀。臨瑞看得心疼,故意湊到她耳畔道:“居然敢把朕賜你的東西隨意送人,嗯?”
昔顏黑眸一轉,嗔道:“皇上好沒道理,明明都了是賜給昔顏的東西了,那昔顏想要送人有有何不可?原來皇上竟是這般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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