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時分,昔顏終於在邙山驛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青龍的迎親隊中。
放鬆下來的身心頓覺疲憊不堪,昔顏靠在木桶壁上昏昏入睡,安靜的房間隻聽聞她低低的呼吸聲。
突然屋內水聲頓響,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直嚇得門外的侍女慌不迭的跑了進來,隔著屏風連聲問道:“郡主你沒事吧?郡主?”
“沒……咳咳……沒事……咳咳……”
昔顏有些狼狽的趴在木桶壁上喘著氣,她總不能自己洗澡的時候因為睡著而差點被淹死吧。
侍女見昔顏並無召喚,忙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被水那一淹,昔顏也無心在泡澡了,幹脆起身拉過架子上的袍子裹上,一麵又抓了毛巾擦著滴水的頭發一麵繞過了屏風。
這沒有電吹風的時代就是麻煩,也不知道這一頭長發什時候才能幹。
昔顏心底忍不住的嘀咕著,忽然警惕頓住了腳步,她看向坐在桌旁悠閑品名的男子,話語不善:“殿下這般出現在人家的閨房是否有失身份?”
離疏放下茶盞,眉一挑,黑眸幽幽:“郡主是本王的妻,難不成本王想見郡主還需通傳層層上報?”
昔顏一窒,愈發沒了什心情:“那就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閨房之中?”
離疏瞟她一樣,語氣淡漠:“若不是本王出手,郡主恐怕睡在水中亦不會這快的驚醒吧?”
原來是他。昔顏本還在奇怪額頭的疼痛是不是因為磕在了木桶壁上,聽他這一才了悟,以她的睡功不準真的便睡死在水了。
“如此來,倒要謝過殿下的救命之恩。”昔顏一笑,親自倒了一盞茶奉到離疏身前。
離疏看她半響,抬手接過茶盞把玩著,漫不經心的道:“昔兒,歌是我的人。”
昔顏一愣,他果然是知道此事的,可他的那人是誰?她想了半響方道:“你是一路騎馬護送我的那人?”
離疏點點頭,昔顏擦著頭發:“有點印象。”
看她那般不在意的模樣,離疏心底卻莫名一鬆,卻又有些疑惑,眼前的女子這般淡定是因為她一早便知此事是他出手呢還是即便到現在她依舊迷惑著?
水一點一點印在毛巾上,昔顏仔細的擦著頭發,聲音低的幾不可聞:“無論如何總是要謝謝你的,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自己走,沒關係的。”
劍眉一挑,離疏的聲音驀然冷了:“郡主在什?”
昔顏一愣,她沒什啊?他怎生氣了?未等她理出個頭緒,離疏霍然起身,那聲音似是透著幾分怒火:“郡主萬不可有什不該的想法,我青龍的王妃亦不是隨便什人都可以的,望郡主自重。”
哈?
這都什跟什啊?
昔顏尚愣在原地,離疏已拂袖而去。
直到一頭長發快幹時,昔顏才忽然了悟呢,他生氣亦是因為在乎她的吧。
這一想,連日的擔憂渾身的疲憊也都化作了甜蜜,那唇角亦是忍不住的上揚,好心情一直陪伴著昔顏入睡,甚至夜晚的夢亦是甜的。
那晚心情奇好的人自然不止她一個,有人在燈下獨坐,閱一卷書。
一夜那書未曾翻過一頁,一夜那唇角總是忍不住的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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