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臨床,尤其不喜歡管床,病人各種問題,千奇百怪,讓我不勝其煩,隻能以冷漠和不耐煩以對。也許當二線會好一點,但是還沒有成為二線我已經離開噩夢般的病房,轉戰急診科。可在剛剛到臨床的半年,還是以極高的熱情麵對複雜的臨床工作。
也就是開始管床的1個月左右,我管了一個藏族病人。那時還有白衣使般的熱情和耐心。
病人叫格桑,這次是自己從藏區來的。一副樂派的他穿著從樓下賣部的廉價白色襯衣,還掉了一顆扣子。他總是憨厚的笑著,哪怕是我和他交代冠脈植入安支架的危險性。
冠脈造影的結果提示:前降支近端狹窄95%,植入藥物支架一枚。
患者出院之前,我和他聊:“格桑,你回去一定要終生服藥。一定不能斷,費用是貴點,醫保可以報很大的一部分。”
格桑憨厚的著:“知道了,謝謝醫生。”
看著他樸素的著裝,我問道:“這次看病的錢是哪來的呢?”
他用藏族普通話道:“賣牛。”
我心泛起了絲絲的辛酸,醫藥費很貴,而藏區的老百姓很苦,得了病要到這遠的內地,而一根支架就是幾萬,還要長期吃藥。醫保也隻能解決部分。
下班後,我找到內分泌科的研究生肖茹,問道:“你哥哥是鐵路上的?”
肖茹點點頭。
“我可能能要一張到西藏的火車票。”我試探著問
“好的,我會告訴哥哥。”肖茹一口答應:“你要幾號的,提前告訴我。”
“我去問問格桑。”我回答。
“芳,你對病人真是好。”肖茹。
我感到不好意思,又有些自豪。
這,查完房,我對格桑:“你明就可以出院了。”
格桑聽了,萬分高興。
我問道:“你怎回去呢?”
我正在猶豫怎給他可以幫他買票,又不傷及他的自尊。
格桑這時語不驚人誓不休的了一句:“開豐田回去。”
我愣了半都沒回過神來,五分鍾過後弱弱的問道:“那你買豐田的錢?”
“賣牛的。”格桑依舊笑眯眯的回答。
我還是沒回過神來,格桑接著:“這次出來,我賣了40頭牛,一頭拿來治病,其他的買車。”
“你家有幾頭犛牛?”我詫異了。
“00頭。”格桑回答到。
一頭牛1萬5,00頭就是00萬,格桑堪稱富豪……
我是潞海研究生中最懶的,一般的實習同學就寫寫病程開開檢查單,而跟著我的實習同學則要完成一線醫生所有的事情。
這日,實習同學辦好了出院,我也沒有檢查直接就讓二線簽字蓋章。
病人拿著出院證去辦了出院,後一直不走,神神秘秘的頂著我看。我都被他的家屬看的渾身炸毛。
病人家屬忍不住了,把我拉了過去,低聲問道:“王醫生,ing功能4級是好還是不好?”
我笑著回道:“心功能級數越高越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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