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懵。
麵堆滿了各種字體的問號。
子曰:不懂就要問。
所以莫川一點兒也不拐彎抹角地就問了:“偷誰?誰偷?怎偷?”
如此幹脆利落的三連問,幾乎堪比“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這樣深刻的哲學命題。
即便學識淵博如莫景山,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然後揪著莫川的耳朵大聲喊道:“剛才被你從陶罐兒放出來的家夥是禦龍氏的族人!他已經通過化龍的手段把那鯉魚精給拐跑了,下一個恐怕就是應龍!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回清水街去攔住他!”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
莫川好不容易從老家夥的手中掙脫出來,隨後睜大了眼睛道:“師父,您的意思是,那家夥不是神仙?我許的願根本不靈?”
“廢話!所以你氣不氣?反正為師快氣死了!”
麵對莫川那粉碎性的腦轉折,老家夥顯然一點兒也不意外,順勢還添了一把火。
於是莫川真的怒了。
他感覺如此單純的自己竟然受到了如此嚴重的欺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師父,我們現在就回清水街!”
聞言,老家夥簡直帽子都被氣歪了,急聲道:“還我什們?為師又不會飛!你不是有翅膀嗎?你先回去,我們剩下的人稍後再來!”
不得不,老家夥的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但莫川卻一動也沒動。
“那不行!那家夥,什禦龍氏的,一聽就很厲害啊!連阿龍都能招呼得住啊!我一個人去了要是幹不過可咋整?”
莫川給出的理由也很站得住腳,畢竟這次為了來萬州,他幾乎把整條清水街都搬空了,就剩下貔貅和陳掌櫃在。
貔貅就不了,跟蒲牢一樣,身為龍子,估計根本就不是那劉宇的對手,至於陳掌櫃……
要找他掏點兒寶貝還行,論打架……
因此事情就這陷入了僵局。
老家夥跟莫川兩人大眼瞪眼地看了半,終於改口道:“那行吧,你先出去把老朱他們招呼上,免得又遇到什蛾子,為師再帶著欽原和蒲牢出來。”
這一次,莫川沒有接話。
於是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莫川終於確認了一件事情。
之前關於要不要回清水街堵截罐兒仙的討論其實都隻是障眼法。
老家夥千方百計想要支走莫川。
然後被莫川給看出來了。
就這簡單。
“師父……”
伴隨著這短短兩個字出口,莫川的神清已經變得有些凝重。
而老家夥則翻著白眼擺擺手道:“沒你想的那嚴重,不過得修養一段時間倒是真的。”
莫川不信:“那為什不回家?”
老家夥沉默了片刻,然後就近找了塊大石頭,瀟瀟灑灑地坐了下來。
“好不容易把你這累贅甩掉了,還想讓我繼續當保姆?門兒都沒有!”
莫川滿目憂色地來到老家夥身邊蹲下,沉聲道:“師父,你不是快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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