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亦是現任春城裁決事務所審判長,即便拋開這個身份,她在山海一脈的資曆也比杜先生要深得多。
所以她讓杜先生等,杜先生就隻能等。
她讓所有人停下腳步,便不能有春城的人再向前分毫。
至於衣亦這做的理由,則非常簡單。
不是因為她絲毫不關心莫川的死活,也不是因為她對於莫川的力量太過信任,而是基於她對於時局的判斷。
迄今為止,雖然有很多來自蓉城、閩州、江城、金陵、魔都等地的修行者都來到了西遊洞,但在這些人麵,衣亦卻沒有看到任何一位自己認識的人。
誠然,衣亦已經隱世多年。
因為她的“汙點”,或者曾經的立場,她褪去了曾經的張揚與狂傲,選擇苟且偷生,多年不曾關注過山海內政。
所以現如今很多裁決事務所的人她都不認識。
但她不認識的人,永遠都隻是嘍囉。
不管過去了多少年,曆經了多少朝代的更迭與轉換,山海一脈的掌權者,始終還是那些老人。
那些曾經與衣亦共處於同一個時代的老人們。
比如魔都的楊笑。
比如蓉城的雨師妾。
比如江城的兕。
再比如金陵的吳
他們或許有些並不是審判長,有的甚至早已宣稱脫離山海一脈,但如果今日是各大裁決事務所對莫川的圍剿的話,衣亦相信,他們不會不出現。
當然,這隻是出於其中一個方麵的考慮。
除此之外,衣亦也相信,自己這一方絕對不會是杜先生口中的“唯一後援”。
雖然莫川成為裁決使的時日尚短,但他同樣擁有自己的支持者和嫡係力量。
除開春城和山城。
還有兩個地方是肯定會趕來馳援的。
一個是洛城。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莫川不是洛城人,但他卻是絕對的山海正統,在如今山海一脈嫡係本來就式微的局麵下,洛城方麵絕不會容忍各大裁決事務所這宛如舉兵造反般的態度!
另外一個,自然是黔州。
即便目前莫川尚未正式將黔州劃分到裁決事務所的範疇當中,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在黔州的力量如果失去了莫川的支持,立刻就會被打原形。
於公於私,黔州方麵在得到消息後也一定會快馬加鞭趕來救援。
既然如此,那,為什直到此時此刻,衣亦都沒有看到洛城和黔州的人呢?
這件事情非常不合情理。
因此衣亦決定再等一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杜先生再次來報,是ss二處的人要求進行會談。
聞言,衣亦的嘴角下意識地掀起了一絲恬淡的弧線。
是啊,怎能忘了ss呢?
“他們人在哪?”
就在衣亦與向陽等人會麵的同一時間,就在距離他們不到十公外的一片野林中,一個滿頭綠油油的家夥正滿目憂色地朝著西遊洞所在的方向張望著。
“陸先生,你確定咱們就這在這候著?不過去看看?”
話的當然是謝大聰,而他身邊那個端著保溫瓶,頭戴毛線帽的家夥,自然就是跟他一起在黔州“創業”的陸知行。
“現在趕著去投胎的都是些嘍囉,對莫先生而言不足為慮,我們的任務是守住這條必經之路,以策萬全。”
聞言,謝大聰點點頭,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眼睛中沒有絲毫的憂慮或者恐懼,相反,竟然閃爍著跟他頭發一樣顏色的綠光,仿佛一頭餓狼,在伺機獵捕可憐的白兔。
看到謝大聰的狀態,陸知行不免有些擔心,低聲道:“大蔥,咱們起步晚,如果拚底蘊和硬實力,絕對不是其他幾座裁決事務所的對手,你需要擺正心態,這次來,我們就不是作為主要戰力來的,而是更多地作為一支奇兵。”
謝大聰笑道:“我明白。”
著,謝大聰又轉過頭對旁邊一個灰頭土臉的年輕人問道:“李哥,洞挖得怎樣了?”
李艾輕輕一仰脖子:“放心,一切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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