購買率不足百分之八十的使48時後可見。啾咪。

    “姐姐, 你怎稱呼呀？”蘇含瑾隨口套著近乎。

    女生掩嘴笑了：“叫我桃子姐就行。”

    “這名字真貼切, 姐姐的臉就像水蜜桃一樣可愛。”蘇含瑾唇角噙著朵笑渦，眼神誠懇又真摯, 把女生恭維得花枝亂顫。

    剛走近辦公室，就聽見麵傳來一陣怒吼，蘇含瑾和桃子對視一眼, 就看見門開了，一個男生悶頭衝出來, 差點跟兩人撞上。

    “當心點。”蘇含瑾眼疾手快地把桃子拉開，有些不滿。那男生抬起頭看他一眼, 眼圈是紅的，一聲不吭大步走了。

    蘇含瑾被他這態度激怒了：“你……”

    “噓。”桃子扯了扯他，衝門使個眼色：“黃哥心情不好, 你當心點。加油。”

    蘇含瑾對桃子眨眨眼, 這才不慌不忙抬腳走進了辦公室。

    滿屋煙味，黃哥坐在辦公桌後，一臉氣不順的樣子，手邊煙灰缸橫七豎八插滿了煙頭。看見蘇含瑾進來，也不理他, 自顧自摸出根煙叼在嘴上。

    “黃哥, 早。”蘇含瑾施施然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了。

    “我讓你坐了？”黃哥一拍桌子。

    蘇含瑾摸過打火機點火, 湊煙頭上, 語氣輕快：“這不是省得黃哥您多吩咐一句嘛。”

    黃哥還想, 蘇含瑾手腕一晃，火苗險些撩他眉毛上。黃哥趕緊往後退了下，搶回打火機，“行了行了，我自己來！”

    黃哥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眯眼盯著麵前的少年。他這種不動聲色的樣子跟初中的班主任有異曲同工之妙，把人叫進辦公室卻晾著不理，這種冷暴力比責罵更有效。每次他擺出這幅樣子，被約談的練習生立刻就嚇得開始自我反省了。

    “嘶！”過長的煙灰掉到手背上，黃哥甩甩手把煙頭摁進煙灰缸，直起身氣急敗壞地盯著對麵的少年。一根煙都燒完了，蘇含瑾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雙手舒展地搭在椅背上，那姿勢那神態，比他都自在。

    “黃哥。您還來一根？”蘇含瑾很有眼色地拿起煙盒，這種殷勤意通常都是別人對他用的，蘇含瑾不介意套用一下。

    “……”黃哥摁住胸口，努力壓下咆哮的衝動，“放下！我現在是有話要跟你談。”

    “好，您。”蘇含瑾交叉雙手，一臉的“請開始你的表演”。

    怎有哪不對……不知不覺被牽著走的黃哥甩甩頭，道：“你昨把沈少給開瓢了。”

    “我知道啊。”蘇含瑾點頭。

    “你知道？”黃哥怒極反笑，盯著蘇含瑾：“那你知道沈少是什人物？是你得罪得起的嗎？！”

    我當然知道。蘇含瑾撇了下嘴，我知道得比你們多多了。上輩子圈的朋友為了讓蘇含瑾放棄懟沈千陽，勸和酒都擺過不知道幾次。想到自己當初的眾星捧月，再想想現在的待遇，不禁悲從中來，臉也垮了。

    在黃哥看來，對麵那張臉終於露出了應該有的沮喪和不安，到底還是個半大孩子，一嚇唬就慌了。黃哥滿意地緩了口氣，繼續道：“別是你，就算是我們老板在沈少麵前也得敬著三分。你這次捅的簍子實在是太大了，我也兜不住。你的合約快到期了吧？ ”

    “嗯？”蘇含瑾哪知道什合約，隻能順著點了下頭，露出點驚訝表情。

    蘇含瑾的表現出乎黃哥的意料，合約能否續簽那可是每個練習生的死穴，一捏一個準。黃哥琢磨了一下，這衛葭平時膽子就，估計是嚇壞了。

    黃哥話鋒一轉：“哎，你這孩子也是命苦。要不是你那個賭鬼老爸背了債，這年紀還該在上學呢。宿舍那幾個也是不安分的，成欺負你。”

    賭鬼老爸？？這信息量有點大啊。蘇含瑾心一動，想到了另一件事——他對自己現在的身份一點也不了解，連住處都不知道。現在可是在七年前，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去找爸媽了，他得另作打算，從長計議。

    蘇含瑾泫然欲泣地看著黃哥：“還好有黃哥照顧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辦了。”

    黃哥見懷柔政策終於打動了這塊鐵板，也很滿意，繼續跟他推心置腹起來。蘇含瑾順著黃哥瞎扯，不動聲色地套著話，在腦子迅速整合著衛葭的資料。

    衛葭，年二十，來自a市郊區，母親很的時候就去世了，家有個賭鬼老爸，欠了一大筆高利貸後被人砍了手指，結果才十七歲的衛葭把債務扛了，直接退學進入星河娛樂公司，成為了一名練習生。練習生跟明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衛葭空有一張漂亮的臉，演技唱歌都是平平，加上性格懦弱不會來事，一直混不出頭，在宿舍也是被別的練習生排擠的那個。

    直到最近，衛葭鼓足勇氣求黃哥給他牽了個線，爬了沈千陽的床。誰知道床是爬上了，魂兒沒了，被自己這個野鬼給占了身體。

    哎。蘇含瑾透過杯子的反光看著那個少年透著怯弱的眉眼。隔了七年的時間，自己怎會穿到他的身上來呢？

    “我還當你忽然開了竅呢，廢了多大的力氣把你薦給沈少，現在好了，你把人開瓢了！”黃哥到最後又繞到了主題上，“你叫我怎跟沈少交代？！”

    “那您把我開了吧。”蘇含瑾忽然道。

    “啥？”黃哥愣了下，“你啥？”

    “得罪了沈少，連累了黃哥您，我也沒臉在公司待下去了，就開了我吧。你們行話怎的，開除？解約？封殺？”蘇含瑾一臉的舍身取義。

    “……”黃哥抖著手去摸煙，他覺得今這場談話能讓自己折壽十年。深吸口煙，尼古丁舒緩了情緒，黃哥冷笑起來，“我以前瞎了眼了，你子哪兒傻了，你多精啊？捅了這大簍子，你解約走人，讓我來給你擦屁股？”

    蘇含瑾無辜道：“得罪沈少的是我，我願意用我的整個演藝生涯來賠罪，還不夠嗎？我一個練習生，沈少不至於要我賠醫藥費吧？”

    “你子別裝傻！”黃哥徹底撕破臉，探身湊近蘇含瑾：“沈少那兒，我不管你是磕頭還是學狗叫，你必須得讓沈少氣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