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沉默良久,眼有掙紮和遊移不定。
他若答應了岑蓁,那就是承認了二麻子是他的夥計。
凶手沒有找到,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對他來是致命的。
岑蓁沒有打擾餘掌櫃,她給他時間考慮。
“岑東家,你讓我想想。”
“餘掌櫃,時間不等人。官府對二麻子的事情還在調查,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你頭上。”
岑蓁提醒道。
“給我三時間,我考慮一下。”
岑蓁沒有強求,離開了餘府。
她去了高掌櫃的府上。
有金好運這層關係,高掌櫃對岑蓁客氣的很。
岑蓁過來是打聽棉花商的事情的。
高掌櫃歎氣,“本地幫之所以可以壟斷,就是因為他們手掌握著棉花商還有染料商。我們這些外來的,都隻能從他們手購買原料,根本無法聯係上這些原料商人。”
“高掌櫃,你們就沒有想過去棉花農手收棉花嗎?”
高掌櫃搖頭,“棉花是有季節的,棉花農手的棉花早就被那些棉花商人預定。他們每年都會去收,那些棉花農自然是相信他們的。我們就算去收,他們也不會賣給我們的。”
“就沒有別的辦法能得到原料了?”
高掌櫃再次搖頭,“要是有辦法,我們也不至於這被動。原料關係到我們一年的生計,所以大家也就是能過就過了,免得節外生枝,誰也擔待不起。”
岑蓁從高府出來,漫無目的。
“東家,你看。”
岑蓁順著於六揚的視線看過去。
餘掌櫃戴著枷鎖,被官差抓走,正在遊街。
岑蓁蹙眉,這快餘掌櫃就被抓走,官府的效率什時候這高了。
要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她是不信的。
“餘掌櫃。”
岑蓁滿臉擔憂。
餘掌櫃一副敗落之相,隻是大聲道:“我是冤枉的。”
公堂上,很多人都指證餘掌櫃那晚想要搶陳掌櫃的貨,還了二麻子就是餘掌櫃的夥計。
眾口一詞,餘掌櫃是百口難辯。
他被逼著畫了押,鋪子也被封了。
岑蓁對此無能為力,隻能帶著酒菜去了牢,看望一下餘掌櫃。
“岑東家,你要心陳掌櫃,他手段狠辣,什事情都做得出來。我這次最錯的就是沒有早點跟你合作,現在就是想,都已經不可能了。”
餘掌櫃淒涼的笑起來。
“餘掌櫃,你可否告知,你和陳掌櫃之間有何恩怨?”
“唉,當年我和他本是一個村子的,出來後,我們合夥做了布料的生意。當時鳳凰鎮的布料商人並不多,我們做的順風順水,慢慢的生意就做大了。後來,我娘子有了身孕,我漸漸的放在生意上的時間就少了,直到我娘子生下一個千金,等我再把心思放到生意上,才發現一切都不同了。我被他徹底擠出了布莊。若是就這樣也沒什,可他居然趁我不在家,把我娘子……我娘子一氣之下丟下剛滿月的閨女自殺了。”
“我忍辱負重,裝作不知道這件事,一直找機會想報仇。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也怪我自己膽。這次他押了全部身家購買這些布料,我就想搶了。可是最終還是失敗。”
岑蓁汗顏,這次失敗的原因是她一手促成的。
不過貌似就算她不插手,岑大河那些臥龍山的土匪也會插一手。
“餘掌櫃可知臥龍山的土匪為何會盯上陳掌櫃的那批布料的?”
那晚的事情餘掌櫃也是一清二楚,岑蓁的那些人,就是攆走餘掌櫃的那些蒙麵人。
“我也不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陳掌櫃跟季家有關係。他是季家大管家的義弟。”
……
從衙門的大牢回來,岑蓁久久不能平靜。
是季如風在背後整她?
為何這件事還牽扯到季家。
若是季管家自作主張,她跟季管家無冤無仇,他為何要這做?
她還奇怪,陳掌櫃從一開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在找她麻煩,按理,他們該先起衝突,他才會動手。
餘掌櫃被抓的事情轟動了整個布業,最高興的莫過於陳掌櫃,他的一個心腹大患被除掉了。
為了慶祝,他在如意樓擺酒宴請所有本地幫的掌櫃東家。
“餘掌櫃隱藏的太深了,竟然如此歹毒。”
“就是,想必幫主這次談好的幾個外地布料商也是他從中作梗。”
陳掌櫃咬牙切齒道:“他也算得到了懲罰。二麻子居然是他的夥計,他肯定還是為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當年是他先不仁,我才把他趕出了鋪子,後來對他並沒有封殺,他不但不感激,還恩將仇報,此人實在可恨。”
“幫主,這樣的害群之馬除掉也好,隻是岑蓁怎辦?我聽前兩日,她還去牢看過餘掌櫃,不會跟餘掌櫃有什勾結吧?”
“哼,一個丫頭能翻出什浪來,過不了多久,她就要上門賠罪。隻要她肯低頭,交了管理費,按規矩辦事,我也不會為難她。但是她若死扛到底,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陳掌櫃並未把岑蓁放在眼,如果不是他義兄的意思,他都不屑去找這樣一個丫頭的麻煩。
本來以為隨便給她找點麻煩就能讓她招架不住,可沒想到,這丫頭還挺堅韌。
居然還敢上門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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