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現在才通知我?”慕語七語氣沉沉地問道。
今日安國公府的人行色匆匆地找她,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等她到了,才發現安汗青的傷已經沒法再拖了。
“這……”安國公一臉地為難,原本汗青除了不能說話,身子也還算硬朗,他就一直不敢冒風險,采取這位大夫所說的醫治之法,可昨日汗青病情突然加重,不僅無法吃飯,連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這才慌了,到處派人去找慕語七。
“算了,幸虧我今日帶了醫箱,希望還來得及。”慕語七也不想在這個緊急關頭,還來追究安國公對她的不信任,畢竟她外表看起來就不大,通常家屬都是通過大夫的年齡來判斷醫術高低的。
慕語七給安汗青注射了麻醉藥後,動手前,又仔細地將一並用具檢查一遍,再三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開始動手。
安汗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慕語七讓人將床搬到了外麵,光線充足,也不存在看不清楚的問題。
至於安國公執意要留下來看,慕語七也沒拒絕,隻是讓他站在一旁,不要打擾他,整個過程中不要和她說話,幹擾她的注意力。
拿起狼毫筆,慕語七精準地在安汗青的脖子上,劃了一道約三寸長的細線。放下筆,握著消毒過的小刀,沒有一絲遲疑,便沿著細線,在安汗青的脖子上,開了口子。
外翻,止血……尋找腫瘤的所在地。
慕語七聚精會神地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她的腦海隻有救人,過程在她腦海中一步一步地循環播放,有條不紊地變成手下流暢的操作,每一步都精準地可怕,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全身心都在安汗青身上。
認真,嚴肅,謹慎!
每每救治病人,慕語七身上就好似有一層光混縈繞,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她。
這種信任與年齡無關,是一個人身上油然而出散發的氣場。
原本安國公還不放心慕語七,可當他在一旁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將氣息放弱,懸著的那顆心也掉了下來,隻是靜靜候在一旁,連喘息都不敢大聲了,怕打擾到慕語七。
雙腳就好似有意識一般,不由自主地想往前近,想看清楚一點……
然而慕語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上時不時地交換著各種用具,在汗青的脖間戳來戳去,哪怕是安國公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也沒半點反應。
她就一個人,要做完這一整套的動作,中途不能歇,在這種情況下,慕語七哪敢分神半分,哪怕是眨眼也不敢。
此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安汗青脖子處那不足手指長的刀口上。在喉嚨處側開了一個口子後,各種用具在慕語七手中來回遊走,動作不快,卻極其利落,沒有一絲懈怠。
脖子的刀口往外翻,慕語七用一把小鉗子,將刀口的皮肉拉開,然後又飛快地換了一把更小的刀子。
安國公隻能看見刀子在麵輕輕一劃,到底是割了什他也看不清楚,隻看見慕語七雙手齊動,動作越來越快,桌上放在一整排的刀具,可她連頭都沒回,就能準確無誤地拿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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