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場麵瞬間爆發起來,所有的軍將全部都站起身來,人人都把腰間的刀緊捏在手。
即便是不明所以的人,也把刀橫在麵前。在楚十多個軍將,此時便也知道自家的相公是真中毒了,要毒殺折相公的便是燕王鄭智。
場麵一觸即發。
鄭智也是連忙站到自己的座椅之上,開口大喊:“諸位,稍安勿躁,今日某殺折可求,乃是拯救諸位於水火,其中深意,容得某細細道來。”
再看這破敗大廳,早已圍滿了人,廳內這番景象,早已讓廳外無數的軍漢都擁擠上來查看,前門後門,破敗的窗戶之上,皆是趴滿了目瞪口呆之人。
廳內之人,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鄭智親兵在前,折可求心腹在後。折可求與鄭智之間,便也隻有楊再興與孟朗兩人。
鄭智身邊還有十幾個親兵漢子,卻是鄭智另外一邊又有二十來個軍將,軍將之後,又圍滿了鄭智的親兵。
鄭智自然是有話要說的。再看折可求,推開孟朗之後,已然跌坐在地,五髒六腑,猶如火燒一般,疼痛得整個人都在顫抖,先是嘔吐,隨即口中已然有白沫而出。
即便是如此,即便此時折可求似乎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口中依舊喊出了話語:“殺了鄭智,快殺了鄭智!”
可見這折可求真是不願意死,便也更是覺得死不瞑目,死不甘心。
便聽鄭智大喊:“折可求已然一命嗚呼,諸位當多想想自己q日之事,某自然給諸位秦州軍將袍澤一個交代有交代,某便也不離這定邊寨。”
孟朗看著癱坐在地靠在一個軍將腿上口吐白沫的折可求,又看了看鄭智。拔出腰刀,又是左顧右盼幾下,已然往前邁步,興許心中有害怕,卻還是不由自主想上前去搏殺一番。
“孟朗,今日你便在此老實交代,把折可求截殺劉正彥之事一五一十說個明白!”鄭智便是站在這滿廳幾百人中間,站在座椅之上,伸手怒指孟朗,開口大聲斥。
孟朗回頭又看得一眼已然在口吐白沫在抽搐的折可求,見得左右之人並未立馬上前動手,口中大喊:“你們都還在等什?鄭智毒殺了折相公,爾等還不為折相公報仇?”
鄭智已然答話:“孟朗,渭州鄭智在此,你要斬殺某?便是你親自上來試試!”
再看鄭智,已然從牛大手上接過自己的長槍,今日這番場麵,便是賭狠的時候。渭州鄭智,此時就在這無數鐵甲之內,便看看這些軍漢哪個上前來殺!
楊再興橫著長槍,也是往前走得幾步,迎到孟朗麵前。
“啊!!!”折可求口吐白沫,已然躺在地上了,翻滾不止,兩眼翻白。
眾人眼神,皆往折可求看去,便也知道這折可求性命不保。
便是看得這番模樣,剛才還往前走了幾步的軍漢,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
孟朗聽得鄭智話語,滿臉焦急低頭看得一眼,提著腰刀往前走得兩步,已然就要進入楊再興長槍的範圍之內了。
“孟朗,你便是答某一語,那日截殺之事,你敢不敢說?”鄭智長槍一指,質問著孟朗。
孟朗卻是哪會說。便看吳用把地麵上的兩個人證提了起來,開口喝問:“你兩個來說,折可求馬上就死。你兩個來說,那劉正彥是不是你們截殺的?”
兩個枷鎖在身、披頭撒發之人,本已是一副死灰模樣,此時雙眼皆在地上那個折可求身上,雙眼微微泛出一點神采。
再看左右軍將,皆已把目光盯租二人。眾人此時已然明白今日這番變故的原因所在。
孟朗看得那兩人真有要開口的意思,忽然回頭矮身看了看折可求,大喊道:“快,快叫軍醫來,快叫軍醫來救相公。”
此時鄭智身後幾個秦州軍將方才反應過來,也是大喊:“快傳醫官,快傳醫官!”
鄭智眼神淩厲之間,橫掃一圈,開口又道:“折可求身中劇毒,今日必死,秦州從今往後,由折可適之子折彥質掌管,封折彥質為秦州經略製置使。爾等派人速尋折彥質來!”
鄭智此時知道要緩和一下局麵。折彥質也是折家之人,更是折可適之子。折可適乃折可求之兄長,大了折可求二三十歲,於大觀四年已然去世,去世了十年不止。折可適也是這西北名將,便也是折可適去世了,這折家便由折可求把持。折可適之子折彥質,也是一個不錯之人。
秦州地盤,依舊還是給這折家,便是鄭智此時的妥協之策,也是安撫眾人之心。
便聽吳用再次喊道:“說,不說全家皆死O實交代爾等可真去截殺過劉正彥相公?”
此事,在場本隻有幾人知情,進來這兩百號折可求心腹軍漢,便也有更多之人知情了,這兩百號人,基本都是知情之人。
孟朗心中哪不知這事情是拖不得了,再拖下去,旁人興許皆無甚影響。便是自己這條命,必然是保不住的。
便難看孟朗終於下定了決心,鼓起了勇氣,提刀一躍而上,直奔楊再興奔去,口中大喊:“諸位,隨我為折相公報仇!”
楊再興更是眼疾手快,長槍閃電而出,一撩打偏孟朗長刀,一刺,直入胸腹。要論武藝,這個時代能出楊再興右者,天下無人。楊再興更是幾番戰陣之下,武藝越發精湛成熟。
快速出槍之下,那本是一個文人謀士出身的孟朗,胸口已然被刺穿當場。
左右正有幾個準備隨著孟朗上前之人,陡然也止住了腳步。一群豺狼之獸,總需要一個零頭之人∠朗如此便死,折可求更是躺在地上雙眼翻白,口中白沫,全身抽搐。
這局麵,要廝殺起來,也不是不可。一擁而上行,那個勇武之人帶頭也行。卻是兩種局麵,在鄭智麵前,似乎都未成形。蜂擁之勢在進大廳那一刻沒有發生,帶頭之人,一個回合便死在當場。
吳用看得孟朗當真動手了,更是焦急,開口又是喝道:“快說,再不說,先殺你二人。”
這二人見得孟朗也身死當場,心中的擔憂去了大半,顯然這孟朗,便是操作安排這番事情之人,兩人害怕折可求是自然,更害怕的是這個親口威脅他們的孟朗。見得孟朗身死,一個披頭散發的漢子抬起頭來,哭道:“上官明鑒,小人本是軍漢,隻是實在沒有活路了方才落草而去,被剿被殺,本也是活該。此番應下這番刺殺劉相公的罪責,是非小人之意。乃孟朗威脅親朋性命,不得不照孟朗交代的辦啊。小人今日可死,隻求上官放了家中老凶友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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