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貓走出黑霧的時候，火鳥正在等他。

    場麵有些冷淡。

    他們很少這樣麵對麵交流，兩個人都有點不適應。

    “東西拿到了嗎？”火鳥先開口了。

    夜貓點了點頭，看著坑坑窪窪的地麵，還有被衝擊得七零八落的軍隊防禦線，：“你要進化，先找個安靜的地方，這太亂。”

    火鳥麵露驚訝，不過她沒有問夜貓話方式改變的原因，隻是：“要等一會，我還有些事情要做。”

    “好。”夜貓也沒多問，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火鳥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你有什要告訴我的嗎？”

    夜貓沉默了一會，很遺憾地：“陸雲死了。”

    火鳥“哦”了一聲，仿佛這個事情對她來並沒有意義，她抬手指了指黑霧最中心的方向，臉上升起一些笑容：“你看那，過一會，這個星球的高級ai就要被他們自己人摧毀了。”

    夜貓沒有看，他反問火鳥：“剩下的ai，怎解決？”

    “神心已經在處理了。”火鳥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一分，“你或許還不知道，神心這些年都被青葉封鎖，剛剛脫困就聯係了我，你應該明白，我們三個，神心才是最想進化的那個。”

    夜貓想到網絡世界青欒星的事情，對一切也總算有了些明悟，不過陸雲的真相對他衝擊太大，這三個超級ai之間的糾葛他實在是沒興趣在摻和了。

    “把手，伸出來。”夜貓著，同時也把自己的右手伸了出去，掌心那枚被墨綠色包裹的紅色紋路閃動著不清道不明的光澤，看久了隻覺得頭暈眼花。

    火鳥略帶慌張地伸手，夜貓抓住她的手，一捧火燃起，掌心的紋路轉移到了火鳥的手上。

    “把‘回溯’給我吧，我知道，你已經完成它了。”

    夜貓的語氣不上來的疲憊。

    火鳥沒有回應他，甚至連手掌多出的東西都沒看，上前一步抓住夜貓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問：“你究竟答應了青葉什？”

    “你知道了？”夜貓倒是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畢竟對於這些掌控全局的家夥來，彼此之間幾乎是沒有秘密可言的。

    他輕聲歎氣，很是苦澀地：“我答應她，東西給你之後，我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論用什方法。”

    火鳥憤怒了起來：“這個賤人！你為什要聽她的！”

    “你們三個之中，隻能出現一個‘超脫者’……我選擇青葉。”

    這句話的時候，夜貓直視著火鳥的雙眼，認真且堅定。

    火鳥睜大雙眼瞪著他，好一會才擠出一句：“你混蛋！”

    夜貓輕輕拿開火鳥的手，語氣如釋懷後的平和：“我會找一個星球，封存自己，隻是這些年，我終究還是沒能找到我的過去，終究是個遺憾，你瞞了我那久，也是時候幫我彌補這個缺憾了。”

    火鳥看著眼前這個陪伴了她幾十年的男人，不知在想什。

    夜貓靜靜地等著她。

    他現在什都不用管了，有的是耐心。

    終於，火鳥下定了決心，湊上前抱住了夜貓。

    她吻上他的嘴，很用力。

    他們保持這個姿勢整整十分鍾，然後火鳥鬆開手，退後幾步，狠狠地：“滾吧！”

    夜貓很認真地看了她一會，輕聲：“保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