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山川已經在路上遇見了不少他派出去的人,已經知道,麵前的路,已經隻有三。
在遺跡之中是三,在外麵可能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
他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樣了,他也不想要知道,他要做自己的事情,他的神情就如同此時正在學劍的秦無憂一樣凝重,還有這片白雪一樣的透露著凜冽殺機。
尹山川不知道秦無憂正在學劍,也不知道尹梧桐正在教劍,他同樣也不知道就在他來的地方,有一個人,已經是身負重傷。
……
很簡單,白處打不過他們兩個。
他可能壓製一個,但是怎可能在自己已經殘廢一隻手的情況之下同時打敗他們兩個人。
他們連風雨都不怕,又怎可能怕白處。
白處再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隻是這次要比上一次真實的太多了。
魂的臉上全是殺意,王真的金刀也咄咄逼人。他不知道遠處有一個觀戰的人,他手中拿著的盞燈已經重新亮了起來,那個人也在這待了好久。
白處已經是必死,沒有任何退路,他的手段已經沒了,在這片雪原之上,已經塌陷了一大片雪殼,都是被剛剛這三個人的交手所震動。
魂和王真雖然已經力竭,但是白處卻已經被魂的血刃斬斷了一隻臂膀。
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為什要來到這個遺跡之中,後悔自己為什要那信任尹山川,後悔自己為什當初要去追殺那個白家的老者。
但是他忘記後悔了一件事。
這也是魂一定要殺他的原因。
他胳膊上的鮮血在流淌,染紅了雪地,在死亡的威脅麵前他甚至都是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
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正在漸漸流逝,他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他跪原地,開始求饒。
但是他忘記後悔了一件事。
他忘記了在台上淩辱秦無憂時候的尖酸刻薄,忘記了自己背叛家族之時的恥辱不堪。
魂甚至已經懶得再看他一眼了。
白處涕淚橫流,祈求終於變成了哀嚎,他還是十分年輕,他不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王真表情微變,有些動容。
尹風雨也微微有些動心。
如果他是這兩個少年,也許會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換句話,如果秦無憂在這,也沒準會心軟。
但是這有一個人不會。
別人會。
魂不會。
魂已經被迫放了他一次,那是一次錯誤,才釀成今的局麵。
這種人,不值得憐惜,這種人,沒有必要憐惜。
他舉起了手中的刀,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白處,就如同一個老農去切菜一般。
一刀。
人頭落地。
那帶著哭聲的哀嚎戛然而止,魂收了血刃,甚至都懶得去看他一眼。
王真坐在了雪地之上,魂亦做了下來,遠處的尹風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好像剛剛砍得是他一樣,他開始若有所思,最後目光落在了兩個少年身上。
以他的心性,殺人都是如此,又怎會懼怕自己?
尹風雨的臉上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神情,那是來自於一種頓悟,他仿佛知道自己到底少了些什。
這兩個少年身上有的,有他沒有的東西。
他站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如同一個萬年雪山開始崩塌,雪花紛紛落下,露出了他和他手中的孤燈,他緩緩開口,語氣有些沉悶卻帶著一絲親和。
“我能帶你們出去。”
……
……
秦無憂在練劍,他手中的石劍原來是有些顫抖的,直到後來,慢慢的變得平穩了起來。
尹梧桐就坐在石階之上,默默的看著秦無憂一次次的練習,少年已經接連練習了數個時辰,第三遺跡之中他們已經淡忘了時間,這的環境導致他們已經分不清白黑夜。
隻有那一個動作。
秦無憂覺得有些厭煩。
因為隻有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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