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山川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是來自秦無憂劍上的冰冷寒意。
寒意,此時便是代表著殺意。
他仔細的想了想。
如果自己憑借著自身靈力的碾壓,可能非常輕鬆的就可以抵擋下來秦無憂的這一個揮劍的動作。
但是那樣的話,他的臉上多少有些不好看。
雖然此時沒有人看他,雖然他想起來了自己的目的是尹梧桐。
尹山川還是選擇了用劍去破劍。
他感受著那道劍揮動過來在半空之中產生的勁風和寒意,心中已經推算出來了這一劍大體的走向。
這一劍是向著他的脖子來的。
他沒有注意到,如果在玄鼎上表明出這個位置,那便是鼎耳之上,這是秦無憂最熟悉的一個位置。
在秦無憂的眼中,尹山川已經不在是一個人。
而是擺在他麵前的玄鼎。
他已經不再去考慮尹山川會用什劍法去破他的這一招,無論怎樣,他這一劍都會落下。
因為秦無憂不會別的劍招。
這一招揮向的是玄鼎的鼎耳,揮向的是尹山川的脖子。
半空之中的霧氣微微波動,然後一道冰寒的殺氣從尹山川的劍上同樣的流露而出。
那一道殺氣絲毫不亞於秦無憂的的劍勢。
秦無憂的劍仿佛受到了一些阻礙,這是因為對麵這個男人給予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畢竟他不是玄鼎。
這一劍的速度極快,如果放在平時可能連半秒都用不上。
但是尹山川的眼神卻很複雜。
因為他沒有想出來任何一個劍招能破解這一劍的攻勢。所以,一秒的時間,放在平時可能真的很長,但是此時看來,卻是對於他一種侮辱。
直到秦無憂的這一劍已經到了他的咽喉下麵,他也沒有辦法想出來一個真正的應對方法。
這不是一招劍,在這道劍招之中沒有任何他熟悉的套路,換句話,這就是一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招。
他沒有想過,也就沒有辦法去破這一劍。
然後他做出了一個最為本能的反應,他橫劍,然後正麵迎接上了秦無憂的石劍。
沒有聲音響起。
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兩柄劍之中蘊含的靈力吞噬了,還是因為秦無憂的身體已經麻木的沒有聽見聲音。
然後秦無憂的表情很難看。
難看到像是在經曆一件及其痛苦的事情,他的手臂在顫抖,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他腳下的青磚碎了一塊。
他鼻口中的氣息呼吸了一下。
秦無憂感覺到了壓力。
與其是壓力,倒不如是真正的差距,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能靠著他手中這柄劍拉近。
尹山川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劍的破解辦法。
尹梧桐計算的也是萬無一失。
但是他們都是忘記了一件事,尹山川根本就不需要破解這一劍。他隻是需要抬手,用自己手中的劍擋住秦無憂手中的劍,隻是這樣,便是已經夠了。
尹梧桐低頭推算著的眼神緊跟著這場間瞬間的安靜變得黯淡了下來。
她百密一疏,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是一柄如同山川壓頂的巨劍,就像是一座真正的高山擺在秦無憂的麵前。
少年甚至連任何動作都做不了了。
很僵硬,然後石劍顫抖了起來。
隻是一招,勝負就已經判定。
尹山川的嘴角露出來了一絲輕笑,那種笑容是對於秦無憂勇氣的讚揚,是對於秦無憂的一種認可。
秦無憂在跟他碰劍的情況之下,手中的劍沒有脫手,這便是值得他一笑。
秦無憂在麵對著他這種對手,還是要率先出手,這也同樣值得他一笑。
尹山川以為勝券在握,秦無憂的實力確實很弱,弱到他心中的一點緊張感也失去了。
他看的出來尹梧桐已經沒有戰鬥能力,速戰速決解決了秦無憂,他便能如願以償殺死尹梧桐。
他便不用死了。
他們尹家這夥人的目的達到了,這一戰便終於有了相應的意義。
但是他依舊忘了一件事。
……
他麵對的是秦無憂。
秦無憂是誰?
秦無憂是麵對著絕境瀕死都不會輕言放棄。
秦無憂是麵對著絕不可能都可以創造奇跡。
這才是一劍。
這是尹山川沒有想到的。
他從來都沒有跟秦無憂交過手,也從來沒有看見過秦無憂的朋友動過手,現在自然也不會想到秦無憂還會出手。
如果是一般人,在麵對著這樣如山的一劍情況之下,也許便會馬上放棄。
但是秦無憂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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