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與其他人相比，兩大組織首領之間的戰鬥卻顯得中規中矩。

    辛穹狀態不佳，操縱物理量這種該遭天譴的能力完全使不出來，就連強化能力也就在B級的水準上勉強吊著。反觀會長，卻是龍精虎猛，A級以上的強化能力招招帶風，打得辛穹是鬱悶之極。

    按道理說，儀器還在正常運轉，那會長的同步率必定急劇下降，無論是強化能力還是天使異能，都應該受到絕大影響。但現在麵前的會長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一副健康到不能再健康的精力旺盛樣子，讓辛穹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純粹靠絕佳的技巧苦苦支撐。莫名其妙之下，辛穹不由得把心的疑問宣之於口。

    “會長老兄啊，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運動得那劇烈，難道、難道你就不覺得有點什腰酸背痛的嗎？”

    “嘿，打倒了你，我多的是時間療養啊！”

    “先上天堂後下地獄這種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先下了地獄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上天堂呢！”

    手上形勢不佳，並沒有影響到辛穹的思維，快速模擬過現在的狀況和可能性之後，疑問的答案也就出現了。

    “當時打笛達比斯那個醫生的時候，你老人家可是豪氣幹雲啊，連加百列都不能一擊粉碎的肉體，可是被您老人家一拳就打得骨散肉離，死無全屍。那一下子有什秘訣，現在能教教我嗎？”

    聽了這句話，會長臉上為之一繃。

    “聽說你的能力就是賦予其他生物天使異能啊。想想看，我曾經遇到過的你兒子、夜星曾經遇到過的梅林，強化能力都不弱呢。要說弱一點的，也就是早年用來攻擊我們家的冒牌天使群了。照這說，我倒是很有一個疑問呢……這異能，能用在自己身上嗎？”

    “廢話真多！能又怎樣？你有辦法贏我嗎？”會長吼道。

    那就對了。跟辛穹戰鬥絕對不能打持久戰。不是因為辛穹本身的耐力有多悠長，而是因為辛穹的計算能力，時間每長一點，他能利用的東西就多一點。和辛穹戰鬥了這久，會長不會不清楚這一點。

    趁人病，拿人命。如果是一對一的正式比武，這種想法可能會令人不齒。但若是兩軍交鋒，這句話就是堂堂兵法正道，當之無愧的第一選擇。辛穹大耗能量進行天使離體傳送解救加百列，本身並沒有受傷，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幹掉他，隨著力量恢複，辛穹隻會越打越強。

    “也就是說，其實你已經用了那種方法了，隻是沒達到想要的效果，對吧？”辛穹微笑道。

    沒錯，會長早在第一時間，就已經為自己加持了那種強化的異能，打算在最短的時間，殺掉辛穹。

    雖然能力衰退，但超過九成五的同步率，讓紫冥的身影伴在辛穹身旁，連每一條羽毛、每一條發絲都看得清清楚楚。反觀會長，力量十足，異能已經催穀到頂峰，身後卻全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任何天使存在的影子。看在辛穹眼，早已心有數。

    此消彼長，本來僵持在辛穹崩潰線上的戰鬥開始偏移，會長驚覺辛穹一擊比一擊沉重，自己一擊比一擊柔弱，不得已之下，迅速拉開兩者間的距離。

    剛想說話，辛穹卻已經撲上來，把他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回去。

    “有什話邊打邊說就好了，幹嘛浪費時間呢？”

    “混蛋，你時間很緊嗎？”

    “緊啊，我怕你騰出手來拿出什光電槍、中子炮之類的的東西，一下子把我崩了呢！”

    “你！”

    也許這就是辛穹和其他人之間的不同之處。親身被關到這個天使卵製造的空間中，辛穹馬上就明白，這的空間本身，並沒有殺傷力。

    從空間形成的過程來看，不能利用這個過程本身來進行殺傷。麵攻擊不到外麵，外麵攻擊不到麵。那就有隨之而來的一個很大的問題：他們想把加百列怎樣？

    “把姐姐關進去，幾個小時就出來了，然後沒辦法應付盛怒之下的她，被打個落花流水，那可就是笑柄了。如果說自己和她關到一起來，那更是頭殼壞掉的表現。空間斷層無法隨意移動，你還能把她丟到什地方不成？”

    “說不定我打算用原子彈呢？”

    “那等你把原子彈做到我看不出來的大小再說好了！”

    不停地用那種武器轟擊加百列，空間斷層套空間斷層，確實可以達到封印加百列的效果。但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每幾個小時一枚天使卵，這種代價誰都付不出來。如果在外麵放上一圈原子彈，先不說時間和地利問題，能不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還難說得很，畢竟是四大天使之一，什可能都會有。

    “兵對兵，將對將，對付天使，起碼要用到禦天者的群毆。不，這樣還不夠，應該是有些秘訣的禦天者群毆才是。我不是姐姐，可不想讓你展示一下你的秘訣呢。”

    “我沒什秘訣，你的秘訣我倒是很明白啊，就是一個拖字。”會長怒極反笑。

    “拖是我最拿手的東西，當然要用到最好。”

    拖下去會有兩種結果，一種得等到了想要的時機反攻，另一種就是坐失良機。其實辛穹也不知道自己會拖成一個什樣的結果，他隻能盡力引導形勢往好的一麵發展。何況就憑他現在的狀態，也就隻有拖這一條路。

    對上了精明的對手，確實會令人頭痛。隻是身為RAS的會長，無論如何失勢，本事總是還有一點的。略一收斂攻勢，當辛穹反擊的拳頭轟向麵門，會長放棄招架，側身卸力，拚著頭昏腦漲，一口咬掉袖口的粉紅色扣子，吞了下去。

    辛穹本想連環攻擊，但看到會長身後的天使現重新現形，反射性的後退，正好避開會長揮過來的一拳。雖然沒有打中，但那有若實質的拳風已經說明了這一拳的威力。

    “幾乎恢複到了正常的力量？”辛穹愕然，“這還是在儀器造成的低同步率狀態下呢。如果是沒有儀器的壓抑，這不跟斬翼的效果一樣了嗎？”

    腦中快速思維，辛穹想到了可能性。

    “提高潛力的藥物……確實，積羽沉舟，數個這種狀態下的禦天者，有可能殺死不在領域中的姐姐的，隻是自己也傷亡慘重就是了。”

    會長呼出一口氣，從容望向辛穹。

    “那，我們馬上開始下半場吧。”

    II

    話音未落，會長的鐵拳已經來到辛穹麵前，甚至在那一瞬間，辛穹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即使條件反射一般側頭避開，但那強大的風壓化成了利刃，在辛穹的臉頰上留下傷痕。

    現在的形勢，等於一個全盛時期的會長，對一個非常不在狀態的辛穹。如果可以事不關己地買博采，辛穹都很想在對手身上下一注。

    會長現在的強化能力幾乎可以和冰清靈媲美，唯一值得辛穹慶幸的，就是會長沒有冰清靈那能夠切斷一切的光劍。

    “等等，當時和他兒子作戰，A級的強化能力之外，還有操縱電磁力的能力……這說，他應該還有一種能力才對！”

    這種能力比紫冥更加應該遭天遣，這樣一來，豈不是需要什能力就加什能力好了？還不用花錢，比羅佛境的異能性價比高多了！

    “這種敵人應該叫愛拉來對付！隻要告訴她她在羅佛境身上花了多少冤枉錢，她連獨立型天使都能拆了！……等等，不對勁……”

    如果在天使之中，這種強化能力隻能說是還可以的水準，問題是……

    “他是人！人啊！人怎可能會承受這股力量行若無事？”

    “你想知道為什，對不對？”會長並沒有追擊，而是站定在原地看著辛穹。

    “反正這一戰後，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什好爭的了，告訴你也無妨。我能夠賦予人類天使異能和強化能力，但有著很苛刻的限製，真正能接受的人很少——除非他們有成為禦天者的資質。我成為禦天者後不久，我就試著在自己身上加持力量，結果令人遺憾，每次一加持，我的全身就疼痛欲裂，沒有一次成功。”

    “一點都不令人遺憾，你要是成功了我就……那你怎成功的？”

    “我的天使告訴我，異能和異能之間會互相幹擾。因為我的異能正在發動中，就會對加持給我的異能造成影響。而不穩定的異能波動造成劇痛，令我無法戰鬥。”

    “他說得沒錯，這就是異能防禦力的由來……耶耶？”辛穹忽然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你想到什了？”

    “……我想到一個很有趣的自穩定負反饋平衡的模型……”辛穹瞪著會長，“譬如說，用新異能中和掉一部分原來的異能……”

    “……說實在的，我真的很想要你的智慧。我放棄了幾十年，直到前一段時間才靈光一現解決掉這個問題。”會長歎了口氣，“你猜對了，我給自己加持了一種異能，就是：消除異能的異能。”

    “這讓我找到了一種新的戰鬥方法：當我消除異能的能力和我賦予異能的能力取得平衡的時候，我會失去一切天使異能，但賦予的強化能力會保留下來，身體也不會有痛感。經過我的實驗，我相信我的強化能力已經達到了聖劍的水平。當我打碎笛達比斯的時候，我更加肯定了這一點。”

    “從召喚師轉職成了魔免戰士啊……”辛穹有些失神。

    “可以這說。而且，因為這等於是在禦天者的身體上再次強化，而且不涉及靈魂層麵，使用這種方法戰鬥對身體的負擔也比較小，不需要像斬翼那樣改造身體，但效果卻非常好。”

    “看到啦，那那種藥又是什東西？”

    “哼哼，那玩意兒一顆價值就超過1千萬美金，比同體積的鑽石還貴，是強迫天使靈魂和我們的身體融合的藥物。副作用是減少壽命和……不詳。畢竟是第一次投入使用的東西，哪來那全麵的資料？”

    “怪不得可以強化同步率……”

    “你還想問藥效是多久，是吧？”會長冷笑道，“永遠！至死方休！本來是打算拿來和加百列拚命的東西，被你先享受了！”

    “那個，我也不想的……”辛穹訕笑著擺擺手。

    “談話到此來個暫停吧。你的力量也在恢複，要是被你恢複得足以打開這個空間，我就成笑柄了。”會長淡淡地說完，身子化為一屢虛影，向著辛穹筆直地刺過來。

    “嗚……正麵攻擊，力量占優勢的正統戰法……速度，挪移！”

    在說話的時候，辛穹恢複了能夠發動一次簡單異能操作的力量，速度挪移應手而發。但就和他想象中一樣，異能有如石沉大海，消失無影。

    對方身體外有一層異能無效化的屏蔽式防禦，雖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強，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辛穹現在的力量能夠突破的。其實辛穹自己對這一點也是心知肚明，但想不到方法有些沮喪的他實在不知道除了這試一次之外，還有什能做。

    簡單地一拳，已經令辛穹的防禦架勢整個崩潰，左臂上傳來的劇痛和沉悶的骨折聲，已經告訴辛穹形勢的嚴峻。

    辛穹飛跌出去，會長並沒有追擊，而是再次開了口。

    “你可以說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對手，往往行事出人意表。但現在你異能不足，足也無效。格鬥技巧不錯，但強化能力又不夠……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還有什方法能贏我？”

    “這樣不好啊，你知道有多少反派，就因為在最後耍帥，死得不能瞑目？”辛穹嘲諷道。

    “那也沒關係。那顆藥，比我想象中更加消耗生命力。這一仗打完，贏了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人死萬事空，很多事情已經不需要放在心上。如果你能贏得了我，我會含笑九泉的，請放心。”會長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漠地說，“不過不要誤會，我雖然想知道你有什奇謀妙策，但這不代表我會讓你積累能量慢慢想。”

    辛穹這才發現，原本看起來像個40來歲大叔的會長臉上皺紋重重，仿佛已經年逾古稀。在禦天者身上，這種情況起碼應該在120歲之後才會出現。

    “……我還沒想到，怎贏你。但我很清楚，我想活下去。”辛穹甩甩頭，把自己從沮喪感中解脫出來。

    “想活就能活，世上沒有那便宜的事情。”會長冷笑道，但辛穹隻是微微一笑，自顧自地說下去。

    “有句話說得好：隻要思想不滑坡，點子總比問題多。不管有沒有辦法，我都要想出辦法來。”

    III

    從本質上而言，辛穹即使沒有紫冥的幫助，本身的智商也是超過人類平均水準。這類聰明人的思維方式，往往有一種跳躍式的思考本能，靈光一現，答案自然出現。

    但從辛穹懂得思考開始，紫冥並沒有讓辛穹的思考方式以此為依歸，而是教導辛穹凡事從最基本的想起。條理性思維能力的加強並不會影響靈光一現的可能，但在危險的時候卻比後者可靠得多。加上紫冥賦予的計算能力，其實這種思維方式並不會比所謂的思考火花慢多少。

    “什導致勝負？”

    “差距。”

    “差距的種類有什？”

    “比他弱的方麵有異能不起作用、強化能力不如對手、地域狹小不方便躲避。強的方麵有……計算能力和知識麵。”

    通過自問自答來分析問題是辛穹非常喜歡的一種做法。清楚了弱點，那就要加以彌補，拉回均勢。即使彌補不了弱點，也起碼要得維持在不會崩潰的範圍內。

    會長不斷地對辛穹發動攻擊，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殺死辛穹的過程並不如想象中那樣順利。如辛穹的第一次麵部受傷是因為過於突然措手不及，第二次臂骨折斷是因為異能不起作用變招不及，那現在的，才是辛穹的真正防守本事。

    冰清靈善攻，讓天使都要動容的強化能力，一劍光寒，雷霆震怒，隻要速度優勢發揮出來，完全沒有守的必要。於是，很自然的長年當她對手的辛穹，自然就被磨練出了一身防守的好本事。

    “預計0.04秒之後攻擊肋下，身體後退22.45公分。”

    “預計0.06秒之後攻擊膝關節，膝關節左移6公分。”

    “預計……”

    辛穹的格鬥技巧配合紫冥的計算能力，將對手的攻擊全部解拆，讓會長的每一拳、每一腳以毫厘之差落在空處，並將對方的身體調整到不好發力的位置，削弱第二次攻擊的威力。

    威力不夠大、速度不夠快，但可以比對手先動一步，這是辛穹賴以求生的資本。隻是這樣一來，將能量消耗在了計算分析上，辛穹的力量恢複微乎其微。辛穹也不是沒有試過反擊，隻是強化能力的提高令會長的防禦力也大大提高，對於辛穹的反擊恍若不見，竟然悍然使

    用一招換一招的打法，絕了辛穹這條反擊的途徑。

    “等到肌肉疲勞、做不到這些精密動作的時候，我就完蛋了，還要想其他的辦法……”

    弱點一時之間不會成為崩潰的原因，接下來就要在長處尋找能夠擊敗對手的因素。

    如果有地形，紫冥自然可以發揮強大的計算能力加以利用。但現在是在天使卵和一小部分原空間形成的封閉空間內，除了光、草地、空氣之外，並沒有什可以利用的東西。

    如果是平時，這些東西已經很足夠。異能發動下，明暗、冷熱這些天使異能製造出來但又不屬於天使異能的東西，可以確實對會長造成殺傷，但現在辛穹做不到。

    “他們和天使關係不好，似乎很多東西都不知道，譬如說……天使戰爭的詳情。但這些東西和我沒什關係，那什是和我有關係的呢？……有了。”

    辛穹不斷避開會長的攻擊，但會長依舊氣定神閑。

    “空間就這大，你能躲到哪去？這是我最後一戰，多少耐心我都會付出。”

    “就是空間啊……你知道這空間是怎形成的嗎？”

    “天使卵的外壁擴展而成。聰明如你，早就該看出來了吧？”會長攻勢不減。

    “是啊，天使卵的外壁又是什做的呢……你當然不會知道嘍。”

    聽出辛穹話的嘲諷，會長的攻勢為之一滯，隨即變得更加淩厲。

    天使卵的外壁，是萊霏兒用自己、紫冥和煌韶的力量揉合而成。接下來三人都進入沉眠，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隻有TAROT成員。而辛穹的主意，也就打到了這方麵。

    如果要將天使卵壁分拆，那就是這一種情況：煌韶鋒銳的力量破開空間，紫冥精密的力量加以控製，萊霏兒柔和的力量包裹撫去兩者的銳利。本來按照辛穹現在的狀態，無論如何撼動不了這個堅固無比的空間之壁，但辛穹卻有一個很大的優勢：他是紫冥的禦天者。不管力量怎小，要幹擾空間控製源的運行還是做得到的。

    這一來，三者的力量都會失去控製。煌韶那切割一切的力量不用說，自然會將這個空間弄得支離破碎，萊霏兒和紫冥的力量失控，形成的破壞也好不到哪去。如果陷入這種環境，等於陷入三大天使的亂鬥漩渦之中，可謂九死一生。

    “問題是……這家夥不要命一樣攻擊，好象現在我的力量越來越少了，再這下去，可是十死無生的局麵啊，我還要點力量在亂局中保命呢……”

    用壽命換來的力量就和冰清靈的斬翼一樣，是完全屬於自己，沒有反噬效果的好東西。會長狂猛攻勢到了現在，還是不減分毫，呼吸也沒有變得失去節奏或是粗重。在辛穹眼，對方確實體力消耗不大，反而是自己的肌肉開始疲勞，要加大動作幅度才能保證有足夠的精度避開對手攻擊。隻是這樣一來，力量消耗更大。

    “進入惡性循環了嗎……想想看，九死一生和十死無生，要選哪個實在沒什好猶豫啊……”

    下定決心，辛穹反而輕鬆了。瞅準一個空當，輕輕一揮手，撫過空間之壁，在空間中漾起如水波一般的圈圈漣漪。

    會長被這突然變化嚇到，後退擺出防禦姿勢。辛穹更是抓住這個機會，雙手連揮，就像是小孩子在岸邊玩水一樣，在空間掀起輕微的波浪。

    “這樣就可以了。”辛穹說道，“再加一把力，這條路就也一樣是十死無生了。”

    “你幹了什？”會長看著辛穹垂下雙手，但波紋卻變得越來越大，波及範圍越來越廣。

    “你與其攻擊我，不如一起想想一會怎活下來吧。”辛穹微笑著擺擺手，“這個空間馬上就要支離破碎了，聯手的話可以一起逃出去噢……雖然你多數不會答應的。”

    IV

    “空間破碎嗎？”會長沉穩地說道，“即使是你，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吧？為了天使，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你以為我想啊？”辛穹沒好氣地大聲說道，“還不是你逼的！要是你不會閑得無聊打亂我的計劃，誰會沒事把自己放到這種極端不適宜人類居住的鬼地方啊？”

    “我不是說這個。”會長搖搖頭，“我是說將力量交回給天使。就像我曾經說過的一樣，你會不能飛，失去所有的力量，變得像是個普通人一樣。你從小就是禦天者，這力量已經成為了你生活的一部分，你真的說放棄就能放棄？”

    “這個啊……其實就力量而言，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可惜的啦……”被會長這一說，辛穹覺得這不是應該混過去的問題。像利用工具一般利用天使的力量，和像朋友一樣借用天使的力量，正是TAROT和RAS的價值觀和理念的分化之處。沒有這個差別，TAROT和RAS大可攜起手來，放眼世界，又有誰能匹敵？

    “其實……我很想要天使力量，畢竟，當超人的感覺會比普通人要好，生活也會方便得多。”辛穹靜靜地說著。周圍的空間中漸漸開始出現了黑色的空間碎片並開始剝離，但辛穹沒有在意，會長也隻是靜靜地聽著辛穹的答案。

    “但作為一個經常從本源思考的人來說，我一直在想，我們要力量幹什？打得鮮血四濺，活得紙醉金迷，為了超人的力量忘乎所以，卻忘了最初為什想要力量。”

    “我，或者說我們TAROT成員需要力量，是為了保護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讓大家都能活得好一些。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為了力量，任由我們身後，那個一直無償為我們提供力量的朋友隻能當一個背後靈，沒有自由，等我們死了之後再讓他跟著第二個禦天者，再重複一段沒有自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