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謙看著紀千重的屍體心一陣惆悵。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一個動動手指就能弄死你的高手麵前, 內心正惴惴不安的時候,他獰笑著上前一步,然後不心被石子絆了一跤, 磕死了。
蔣謙茫然道,“你覺得什人能殺了紀千重?”
“如果是他的同道中人,可能會知道相生相克的法子。”夢鱗揉揉鼻子, ”時候我娘拿他當鬼故事嚇唬過我, 他是尹上靈的修羅場最後一個出來的人, 那個時候正道眾人圍剿九嬰堂, 他僥幸逃脫了,還有哦傳聞尹上靈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死了,胸口一個大血窟窿,心被掏走了,大家都猜測是讓紀千重給吃了“
蔣謙聽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魔修幹事情真是不可理喻。
兩人扒開洞口的雜草,探頭鑽了進去。
洞和上回他們離開的時候一點變化都沒有, 那會生火留下的碳堆還灰嗆嗆的攤在那。
又往行了幾十步, 鯉的屍身出現在了眼前。
還是那塊突出的山岩, 還是坐在那塊蒲團上。
當初都以為鯉不過是個山間遊蕩的黃父鬼,記性不好就算了, 膽子比陸楊成還, 現在回過神來琢磨琢磨, 他分明是在這看守紀千重的人, 幾個頭發長見識短的毛頭子, 居然絲毫沒有考慮過一個鬼能完美的化出實體,能大白的到處溜達,道行得有多高。
山洞陰冷黑暗,火折子幽幽的光來回擺動,照的那張幹癟的臉格外恐怖。
夢鱗心忐忑到了極致,皺著眉上前一步想伸手去碰他,腕間的靈石忽然一亮。
“夢鱗?”
太久沒聽到的溫潤嗓音從身後傳來,乍聽起來有些陌生,像一縷清風吹散了一路來心頭的不安焦灼。
夢鱗驀地回過身,目光穿過重重黑暗落在了那個身著黃衫的高挑身影上。
鯉詫異了片刻,隨即笑意溫柔如初,“你來了?”
夢鱗隻知道傻愣愣的看著他。
他一直在擔心來的太晚,一直擔心他凶多吉少。
不是不肯來見他,無論是那一絲難以啟齒的萌動,還是自己一直深埋著的不可告人的秘密,都讓他對鯉敬而遠之。
這世上很多事情總是在經曆過變故之後才能反應過來,絕大多數都成了無可挽回的遺憾,幸好,老偶爾也有心軟的時候。
他心底的那些別扭在這一刻全都拋到腦後,三步並作兩步的撲了過去。
眼看著兩道身影將要重合時,夢鱗卻直直的穿過了鯉的身體,一頭撞在了山岩上。
蔣謙本還像個慈祥的老父親,滿心欣慰著夢鱗終於開竅了,看著他倆激動人心的久別重逢,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懵了。
鯉驚慌失措的要去扶他,探出的手卻頓在了半空中。
夢鱗捂著腦袋回過頭,剛剛晴朗起來的臉色再次陰沉下去,“你你怎了?!”
“受了點傷,化不出實體了”鯉不好意思的笑笑,“蔣謙你先把他拽起來,地上挺涼的。”
夢鱗的腦門上撞出個雞蛋大的包,一碰就淌眼淚,蔣謙給他吹,鯉隻能擔心的在旁邊看著。
蔣謙問他,“你可看到了來的是什人?”
鯉道,“一個少年,沒有半點靈力或者真氣,我隻當是和你們一樣無意間闖來的路人誰知道人家一掌差點把我給打散了,我醒來的時候紀千重已經死了,我本來想回青城山,可是現在魂魄不穩,不敢輕易離開。“
“你是青城山的人?”
“嗯我奉師命來看守紀千重,誰知道不心坐化了“
“等等你師父不會是雲孤仙人吧。”
“是啊,誒?你怎知道的,我師父從來不入凡世的。”
蔣謙頓時像被雷劈了似的,望著鯉的眼神都多了三分糾結。
雲孤是將妄他老爹的師父,鯉是雲孤的徒兒,也就是將妄如果在這,還得叫鯉一聲師叔。
這輩分,一下就掉到地窖了。
鯉見他神情一時間錯綜複雜,連忙道,“我之前並不是有意瞞你們,這些事也是最近才想起來的你找到將妄了嗎?“
蔣謙,“找到了。“
鯉展顏一笑,“那就好。”
蔣謙卻愁眉深鎖,好半後站起身來,”我出去找陸楊成。“
待蔣謙走後,鯉和夢鱗並排坐在山岩上,各自低著頭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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