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勿言鼠輩輕性命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有一人焉 本章:第三回 勿言鼠輩輕性命

    阿朗的家鄉在陰雨連綿了很多之後,溫度突然回升,悶熱如蒸的氣溫讓從就體弱多病的阿朗中暑了。父親為他請來一個鄉下的土郎中,土郎中人很好,隻是眼花耳聾,輸液時幾次都插不上針,他告訴阿朗要注意休息。這樣的生理意外讓阿朗有些傷感,然而讓阿朗更為傷感的是,阿笑突然失聯了,不論電話還是微信,那些屬於她的一切在某一個時間點上憑空消失了。

    阿笑的家在村子的最東頭,阿朗時候去過幾次,但都是匆匆而過,及至如今那些模糊的記憶也全部忘卻了。

    阿朗瞞著祖母去阿笑家找阿笑的那一,他隻見到了阿笑的父親。阿笑的父親是個奇怪的男人,眼睛很,兩道細細的眼神就像是兩根線,他站在門內側一刻不停地盯著阿朗,阿朗就感覺是被線纏繞起來的那般難受。

    “你找阿笑?”

    阿朗看到阿笑家的客廳牆上掛著一副“夏蟬”,跟她信上畫的一模一樣。阿笑的父親見他不回答,於是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阿朗一愣,才道:“額……是。”

    “她昨去打工了。”

    “哦……那……”

    “她讓我把這個給你。”著話,阿笑的父親從屋拿出一個紙盒子,心翼翼地遞到我手,“別讓它跑了。”

    “跑了?”阿朗很迷惑,但阿笑的父親並未給阿朗解釋,而是很不留情麵地關上了門。阿朗苦笑,看來阿笑的父親並不歡迎他。

    阿朗打開紙盒子的蓋子,卻發現麵躺著一隻瘦弱的黑貓,它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阿朗有些糾結,雖這是阿笑送給他的禮物,樂於接受也是理所當然,但對於向來討厭貓和狗的祖母來,這又如何處理呢?阿朗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黑貓帶回家中。

    然而,出乎阿朗預料的是,祖母並未反對他,而隻是了一句:“如果你能照顧好它,那你就養吧。”相比祖母的寬容和大度,父親則顯得有些古板。父親嘴上雖然沒什,但他頻頻搖頭的樣子,還是讓阿朗打心眼兒有些難過。

    黑貓的到來並未讓阿朗家的老鼠有所收斂,阿朗很清楚,黑貓畢竟還是太太弱了,它抓不到獵物,阿朗就喂它貓糧,但它卻不吃,並且安靜地看著阿朗,目光呆滯的像一撮灰。晚上睡覺的時候,黑貓喜歡臥在阿朗的右手邊,偶爾舔舐一下阿朗的右手手指,就觸電般地跳下床去,兩隻閃著寒光的眼睛不停地散發著幽冷。

    阿朗無意把黑貓訓練成一隻作戰勇猛的捕鼠鬥士,因為它是阿笑留給阿朗的紀念,既然是紀念,那阿朗就有贍養和保護好它的義務,而不必考慮其他事情,甚至名字也不必刻意加之於它。

    不過,黑貓顯然不這想,因為它總是在屋子奔上跑下,有時候還要跳到窗台上,逮幾隻飛蛾,用爪子調皮地玩弄,有時候跳到高處,歡脫地打碎些瓶瓶罐罐。按父親的話來,它的這些罪孽絲毫不亞於老鼠,但阿朗從不怪它。

    黑貓喜歡黑暗,因此白總是待在櫃子之後或者床底下,晚上再出來的時候,滿身都是灰塵,而且還會帶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比如阿朗時候玩丟的玩具以及母親曾扔掉的結婚戒指等等。麵對眼前這樣的場景,阿朗總會笑話黑貓的狼狽,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某一,黑貓就從櫃子後麵銜出一隻碩老鼠。那隻老鼠很大,就像一隻變異了的生物。

    阿朗蹲下身體表揚黑貓道:“你真棒……”。

    然而,沒等阿朗完這句話,他卻怔怔地呆住了,因為他注意到,那隻待死的老鼠正冷冷地看著他。

    阿朗感覺脊背發涼,於是迅速站起來,把目光轉向了窗外。此時是晚上十點,院外梧桐樹的黑影被風吹得左搖右擺,仿佛一隻野獸正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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