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陽直直往後殿走去。
長冥殿內樹立的木牌數不盡數,若在後殿找不到本命玉牌,明人已不在,也就沒必要再去長冥殿確認了。
不管是長冥殿還是後殿,若沒有掌門或峰主的允許,守門人是不會放任何人進去的。
連陽手拿了掌門的傳音符,有些失神地走到了太極峰弟子的本命玉牌安放處。
靠前的真傳弟子的玉牌,越靠後便是越不起眼的弟子。
紀在真傳弟子排第六,連陽直接抽出第六塊玉牌,發現上麵竟然是自己的名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竟沒留意到第一塊玉牌是太極真人的……
連陽深呼吸一口氣,屏氣凝神地緩緩抽出地七塊玉牌,上麵寫的竟然不是紀的名字。
連陽呆若木雞,不敢置信,手掌一鬆,玉牌掉落在地,敲在地麵上,竟然沒有一絲損害,反倒是地麵劃出一道淺淺的劃痕。
連陽連忙撿起玉牌掛回原位置,又四處找尋紀的玉牌。
秉著玉牌掛錯地方的信念,連陽將整個太極峰弟子的令牌都翻了個遍,卻找不到任何蹤跡。
連陽心慌意亂地又翻了第二遍,還是沒找到紀的玉牌。
連陽兩眼失神,扶著牆壁緩緩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敢相信那個由自己帶大的屁孩竟然已不在人世。
連陽隻覺胸口被大石狠狠擠壓,呼吸都有些不暢快,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
守門人見他許久未出,走進一看,見一道瘦削的月白色身影正無力地靠坐在牆邊。
守門老人看了看連陽,又看了看太極峰的玉牌,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竟透出一絲絲笑意。
黑色靴子踩在連陽那月白色的道袍上,連陽卻絲毫動作也無,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角上像是帶著濕意。
守門老人的唇角微微上揚,沉聲道:“你不是尋那叫紀之人嗎?我看你找錯地方了。那批進秘境曆練的金丹修士,他們的玉牌被拿出來單獨放一起了,不在各峰的玉牌。”
連陽抬起略有濕意的桃花眼,眨了兩下,從悲傷絕望轉為欣喜若狂,整個人蹦了起來,往守門老人指的方向跑去。
連陽一眼就看見雕刻紀名字的玉牌,忽然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
宗門中,原派出去曆練的有三十多名金丹修士,然而這隻剩七枚玉牌,足以證明此次秘境曆練危機四伏,九死一生。
連陽雖然知道笑出聲對那些死去的宗門弟子是種侮辱,可他看見紀的玉牌還好端端掛著時,忍不住咧開嘴角,有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守門人見連陽拿著玉牌在那傻笑,雖然為他開心,卻還是麵容冷酷如冰,上前將人拉出後殿,把人推出殿門外,大門緩緩閉上,後殿之內,又是一片祥和寧靜。
連陽知道紀還活著,細長的桃花眼如同彎月,喜笑顏開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和他一起開心起來。
連陽回到主殿第一時間向掌門道謝,後告辭趕回太極峰,繼續搜尋可疑之處。
那種怪異的感覺已從大殿內消失,連陽敢肯定,有人對太極峰的主殿動了手腳。
雖然修真界中有回溯鏡,能回溯時光,觀看以往發生的場景,卻是一件高級法寶,人人覬覦,如今也不知花落誰手。以連陽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能到手。
連陽回想過去自己離開宗門外出任務的時間,每次踏進主殿都是匆匆而過,和師傅閑聊幾句便離去。思及此,連陽心中愧疚,也許他再多些留意,太極真人就不會出事了。
然而太極真人比他高一個級別的修為,也沒有發覺主殿內有不妥之處,更可況連陽一個元嬰修士?
連陽想到這,心咯一下,察覺到怪異之處就在這!
為何他能直接感覺到主殿的異常,而太極真人卻沒發現到?
自己長居住的主殿忽然被人下手腳,本應該第一時間發現,然而太極真人卻出事了。
這有三個可能性。
第一,太極真人修煉到關鍵處,無法脫身,陷於對方的詭計之中。
第二,對手之人是太極真人身邊親近之人,一時不察,被暗算。
第三,下手的人對太極真人很熟悉,知道趨利避害,循序漸進,一步步麻醉太極真人的神經,布下大陣,靜待獵物自投羅網。
連陽八成肯定幕後黑手使用陣法對付他師傅。原因在於連陽本就擅長陣法,非師承太極真人,而是自己對陣法悟性高,自學成才。
太極真人擅長算卦,卻算不出自己的凶吉,加上對陣法可謂一竅不通,哪怕隱隱察覺不妥,也不知問題在哪,從而讓幕後黑手得手。
太極真人在修真界可謂威名赫赫,德高望重,得罪的人少之又少。
連陽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究竟是誰會對他師傅不利,將所有可疑之人一一排除,根本找不出幕後黑手究竟是何人。
連陽在主殿四周環視一圈,想要推出幕後黑手用的是什陣法,但布陣的所有材料都已經被取走,連陽隻能根據那逗留在主殿,等待太極真人的那段記憶,推出一個殘缺的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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