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探訪了幾位師兄後,卻把目標鎖定在向來憨厚的大師兄身上。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
紀相信利益是促使矛盾發生的第一因素。太極真人和連陽倒下,最大的獲益是誰?
按目前的狀況來看,矛頭直指連陽,暗指四師兄,但收益最大顯然是大師兄。
紀離開大師兄寢殿後,麵容從害羞到臉紅的夥子立即轉變成冷麵閻羅王,嚇得原想湊近的弟子紛紛退避。
紀可還記得自己十二三歲時,這叫柯夢蘭的女子曾經一直糾纏連陽,卻因為未能得手而作罷。
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一隻卑微的螞蟻般,隻有輕視和不屑。
柯夢蘭如今卻立即轉換了態度,對紀勾搭之意極其明顯。
紀動腦一想便知道她打的是什主意。
誰不知太極峰所有真傳弟子不到元嬰期不得泄元陽?
而月宗最著名的便是雙修功法,這柯夢蘭乃一峰之主,對功法修煉更是爐火純青,剛剛那番舉止也太過明顯了。
陽光照射在紀的臉上,卻照不亮他那雙幽深的黑眸。
一直跟隨紀的那道神識從中感覺到絲絲危險,不得不承認這人與離開自己時變化了很多,也不知其在秘境中到底經曆了什。
連陽想著想著便睡著了。他幾日未曾入眠,神識遍布各個角落四處搜尋監視,卻無甚收獲。
連陽主要關注點在四師兄身上,也難怪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紀後來就沒再可以登門造訪各位師兄,隻是靜靜地等待獵物出動。
果不其然,柯夢蘭還是找來了,她接近的方式比之以往婉轉多了。
直到紀每隔十日便會出宗門到附近集市搜買一些材料,柯夢蘭抓住了時間點,在集市上與紀來了一場爛漫的巧遇。
向來冷峻的紀麵對柯夢蘭時總會有些拘謹,這難免讓柯夢蘭感到得意,再冷漠的人,不也倒在她的美貌之下?
柯夢蘭主動上前打招呼道:“紀師弟啊,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你是要買什東西嗎?我對這很熟悉,可以給你引路。”
柯夢蘭話間還不忘給紀拋了個媚眼,惹得紀麵紅耳赤。
紀有些結巴道:“我……我想買些材料,隻是每次下來都徒勞無功。嫂……嫂子要是肯帶路,最好不過。”
柯夢蘭伸出柔軟的白皙細手輕輕拍了紀的肩膀一下,嬌嗔道:“叫我夢蘭就好,我才不是什嫂子呢。”
紀不著痕跡地後退了一步,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柯夢蘭直以為這人是害羞了,笑得更加嬌媚。
紀低垂的冰眸下幽暗深邃,道不清的晦暗。
柯夢蘭由不自知地給他帶路,一邊不停搭話,問他在秘境中遇到了什機緣,為何修煉速度如此快之類的問題。
紀隻三言兩語就把話題扯開,有些不自然地問道:“嫂子為何獨自一人下山?我師兄不陪你?”
柯夢蘭皺眉嬌嗔:“都讓你別叫我嫂子,叫夢蘭。我和你師兄又沒有舉行雙修大殿,談不上是你嫂子,更何況他自從當上峰主以後,整忙這忙那,哪還有時間陪我。”
柯夢蘭忽然間轉頭,與紀四目相對,時間仿若停頓,兩人眼中隻有彼此的倒影。最後還是紀忍不住轉過頭,撇開了視線。
柯夢蘭自認為他這是害羞,暗示性十足地繼續道:“我與他已許久沒有靜下來好好聊聊,夜都是獨守空房。就連白也隻能無聊地一個人跑出來,還好遇上紀師弟你,我才不那寂寞。”
柯夢蘭轉頭看見紀健康的膚色上隱現一團可以的微紅,連耳垂也跟著一起紅了,忍不住翹起唇角,得意一笑。
紀直直看向前方,仿佛有什吸引著自己,就是不願轉頭與柯夢蘭對視。
兩人從白逛到了黑夜降臨,才依依不舍地各自離去,分開前還不忘相約下一次見麵。
紀一轉身,那臉比夜色還黑暗,原本就銳利的黑眸如同結了冰。
他這幾雖夢到連陽,卻知道那是假象,真正的連陽可不會對他千依百順。
猜到連陽並沒有用自己送的玉枕,紀本就不甚愉快,結果這柯夢蘭又惡心他一個白,別提心情到底多糟糕。
紀回到寢殿,手中摸著可有符文的玉枕,那雙好看的劍眉都要凝成一團了,心想要不要再去一次地鬧,叮囑他師兄“好好使用”玉枕!
紀打定了主意,明一早就請示掌門,讓他再進地牢一次,卻不料這晚他就夢見所想之人……
紀一進入夢境就看見他家師兄坐在湖邊的石凳上,手把玩著一把木劍。
紀三兩步便上前將人抱入懷中,正想如往常夢境一樣低頭親吻對方,結果連陽一腳將人踢飛。
雖然夢並沒有痛感,但是這一腳卻讓他清醒意識到這人不是他心之所想幻化而成,而是實實在在有獨立靈魂的連陽。
紀揚起唇角,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師兄,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用那玉枕,不想和我相見呢。”
紀越越委屈,就差沒求抱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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