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宮點著凝神靜氣的熏香，顏一路進去卻是心驚膽戰，怎也沉不下心來。到了前殿，顏跪下向坐在高位上的徐貴妃行禮，道：“奴婢顏見過貴妃娘娘。”

    徐貴妃笑著看著底下的顏，道：“你在步然身邊那多年，都沒有什貢獻。現在步然謀害了我家燕兒，你再不做點什，那留你有何用啊？”

    顏的身體劇烈地顫動了一下，隨後：“奴婢……然公主隻讓奴婢負責掃灑之類的雜事，不讓奴婢近身服侍的。”

    徐貴妃使了一個眼色，手下的錦繡姑姑就把一包藥交給了顏。顏一顫，道：“娘娘，此計不可。雖然然公主在後宮之中沒有什地位，但是如果然公主突然暴斃，而且現在黨項人還在京城，如果喬府那邊鬧起來，皇上也是不得不管的。倒不如在外頭來的幹淨。”

    “外麵？”

    “是。然公主很愛出宮，每次要午睡，其實就是偷偷出宮了。而且奴婢知道然公主很喜歡吃糕點，似乎那位四姑娘也很喜歡。所以，朱雀大街上的一家酒樓是她們肯定回去的地方。”

    徐貴妃聽了顏的辭，很是滿意，道：“你這次倒是不錯。你回去吧，可別泄露了。什時候然公主又要午睡了，你可要來稟報一聲才是。”

    “是，奴婢告退。”

    聖旨已經下了，步燕為了嫁給拓跋金，在後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皇上和徐貴妃沒有辦法，隻能同意了。於是，在某個黃道吉日，宜嫁娶的那，步燕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了遠赴黨項的馬車。皇上心很哀傷，但表麵上還是扯起了笑容，對拓跋金：“拓跋皇子，朕將最寵愛的公主嫁給了你，你可一定要好生照顧她啊。”

    “皇上放心。”拓跋金也上了他來的時候乘坐的那輛珠光寶氣的馬車，後來打開了窗簾，看了一眼站在一群妃嬪後麵的，臉上毫不掩飾喜悅神情的步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出發。”

    這邊送了拓跋金和步燕之後，步然心情大好，又出宮去找四兒，準備慶祝。顏在步然走後，立刻就去向徐貴妃稟報。

    這段時間，四兒依舊是住在將軍府的，步然去找四兒也是從側門進，然後她們再從側門出來。張燁麟才不會放過這好的機會呢，也要一起去。步然道：“那你從前門走，一會兒去朱雀街的那家酒樓和我們‘巧遇’好了。這樣也比較能掩人耳目嘛。”

    張燁麟點點頭，：“好。就照你的辦。”

    於是，就是四兒和步然兩個人單獨在街上逛街，看看胭脂水粉什的。

    “四兒，你看這個顏色好嗎？”步然拿了一點擦在手背上，然後又拿了另外一個顏色擦在這個顏色旁邊，道，“還是這個？”

    四兒拿過一個，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臉色突然一變。

    “我覺得都不好看，我肚子餓了，我們去酒樓吧。”

    “怎會不好看呢……”步然還拿著胭脂不肯放手，四兒板著臉將胭脂還給了老板，然後抓著步燕快步離開。步燕這才覺得不對勁，聲地問道：“怎了？你以前不這樣啊……”

    四兒的眼珠子溜了一圈，然後在步然的耳邊聲且快速地：“胭脂有毒。”

    步然一怔，就這樣被四兒拉著一直到了那家酒樓。張燁麟已經在那等著和她們偶遇了。

    “然公主，四姑娘，這巧，上來一起喝茶聊啊。”

    “好啊。”四兒沒有別的表情，爽快利落地答應，直接上樓進了張燁麟坐在的雅間。張燁麟親自給她們兩個人倒好茶水，道：“你們答應得也太快了吧？和之前不太相符，會被人懷疑的。”

    四兒關上了房門，道：“我們剛才在看胭脂，我發現胭脂水粉有毒。”

    “有毒？你的意思是那個老板要害京城的姑娘？”

    “沒道理啊。整個京城的姑娘哪惹到那個老板了？而且那個老板自己也是一個女人啊。”

    四兒搖搖頭，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張燁麟見四兒那苦惱，心中不忍，道：“先吃東西，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事情。”

    沒一會兒，四兒和步然點的糕點就送了上來。步然伸手就拿，四兒卻：“等一下！”

    “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