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她出嫁已經三個月了,沒有了初春的涼氣,六月份熱意入深,人都有些急躁了。
紅葉從閣端了些涼茶走來,看到周毓清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外院,隔著一堵牆。
紅葉走上前道:“王妃,您今日看起來不是很高興。”
周毓清偏了偏頭,隨口接話道:“嗯,王爺娶親,確實不高興,三個月前本妃還在雲都自由自在,琉素也還在,現在身在高牆,琉素也不在了,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遙遠。”
紅葉遞上一杯茶水安慰道:“琉素總是會回來的,王妃喝喝茶,解一解暑氣。”
周毓清接過手的茶,放到了嘴邊,正欲喝下去又放開了,陡然出聲幽幽的問:“本妃想知道紅葉去哪兒了?”
身後的人身子一僵,強自鎮定的:“王妃,我就在這啊。”
周毓清把茶水放在桌上,回頭定定的看著身後和紅葉一般無二的女子,眼睛充滿了審視,輕輕的道:“紅葉的玉佩是本妃親手送的,她非大戶姐,不喜放在腰前。”罷眼睛盯著身後人腰間的玉佩。
眼看敗露,身後人從袖口中抽出匕首,卻在一招之內被周毓清鉗製動彈不得,眼看敵不過她嘴:“王妃還真是觀察入微,可惜,我不會告訴你紅葉在哪。”
周毓清緊皺眉頭,微怒,她最煩的就是衝她身邊人下手,掐著假紅葉的脖子問道:“本妃再給你一次機會。”
那女子倔強的扭頭不話,這個樣子讓周毓清想起了另一個人,輕笑道:“本妃總會有辦法讓你開口,今兒個王爺納妾,本妃不想見血光。”言罷揮手讓鈺王府的人帶著此人關押了起來。
一春二夏暫時替代了琉素和紅葉的位子給周毓清梳妝,準備接受所謂側妃的進茶。
一春手腳利落的替周毓清打點著頭飾,二夏則是人情味厚重些,擔憂的問道:“王妃,紅葉怎辦?”
周毓清見二夏也是一片好心,遂開口道:“紅葉暫時不會有事。”
一身正妃紅妝,眉眼分明,眼神淩厲不露凶光,多了分莊嚴,周毓清顯得雍容大氣,二夏替周毓清收拾著衣服的後擺,一春略微的替周毓清斂了斂衣袖,便跟隨著周毓清前往正廳。
按照離國規矩,側妃是直接抬進門,無須叩拜地,無須大興操辦,除了門前的紅綢外其他的不必布置,新房也不過是稍微布置罷了,遠遠比不過周毓清嫁進來的排場。
話雖如此,但是前來湊熱鬧的人還真是不少,其中便有周宇浩,大約是來看自己安排的棋子季琳琳如何嫁進鈺王府,又是如何頂掉周毓清的正妃之位。
周毓清輕描淡寫的掃了下麵的來賓一眼,在其中看見了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身穿白色素衣安靜的喝著茶水,眼神古井無波,偶爾會有人同他稟告,看座位的位置應該是崇文帝二子王百垠,李貴妃所出,李貴妃是李丞相最寵愛的女兒,自幼容顏嬌媚,王這般玉樹臨風倒也正常。
就在周毓清看的入神的時候手袖被微微帶起,回首間瞥見了周宇浩驚駭的眼神,輕笑一聲看向了拉她手袖的鈺王道:“又怎了?”
這是周毓清和鈺王的暗號,若是鈺王急需要周毓清的回應就扯三下手袖,若是些不打緊的扯兩下,待她空閑就看看鈺王有什事,這下她可是感受到猛烈的拽了三下,有些無奈的看著鈺王。
鈺王委屈的跟森林迷路的麋鹿一樣眼神黑漆漆又無辜可憐的看著周毓清巴巴的:“娘子看別的男人入迷了,可是覺得他人比為夫好。”
周毓清不禁笑出聲,這傻子居然能感覺到她對其他人眼的欣賞,安慰:“怎會呢,你看哈,我自從嫁進來就沒有好好的認識下你周圍的人,這樣怎行呢?所以就多看了幾眼。”
鈺王不依不饒的拉著周毓清:“娘子是看同一個人好幾眼,其他人都不看的。”
底下明顯有人看了過來,周毓清有些尷尬,咳了咳,撇過眼看到別的地方,心虛了一下又回頭:“這事我們日後再論,吉時快到了,側妃該進門叩拜你我二人了。”
門外的鑼鼓也預示著人確實已經到了,破解了尷尬的局麵。
門外由喜娘攙扶著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女子,雖然遮蓋著綢紗,但依舊可看出蓋頭下美麗的容顏,身形也是被遮蓋的若隱若現,添了幾分嫵媚,側妃果然是側妃,這身裝束溫柔嬌媚,周毓清再遙想自己當初,貌似是雍容華貴,大氣,正妃果然和側妃有著區別。
敬茶前周毓清瞥見周宇浩一副放心的樣子,絲毫不覺得這場婚事會告吹,她就知道崇文帝大約是又被服了,什理由她不甚清楚。
婚宴進展很順利,周毓清也沒多為難季琳琳,畢竟她是收到皇後準確的消息是季琳琳身上有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剛才的那個假紅葉可不是來被抓那簡單,還給了她一個紙條:季琳琳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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