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皇後依照計劃連續兩日去為皇上泡茶，因為氣嚴寒，暖暖的茶是必不可少的，因此皇上也對皇後多了分憐愛，壽辰前的一夜還歇息在了皇後的宮，懷抱著皇後，皇上訥訥的道：“你若是當年有這般賢惠溫柔，朕與你豈會隔閡多年。”

    皇後眼神空洞洞的看著前麵，幽幽的道：“怪妾身不好，一時想不開，才會記恨皇上多年。”

    皇上溫情一笑，撫了撫皇後的發根：“不了不了，過去多年了，如今這宮，朕真正能話的也就隻有你了。”

    隨後便是芙蓉帳亂，春宵一度，兩個人宣泄完了後皇上便睡下了，皇後慢慢的起了身，坐到了鏡子前麵，坐著梳發，抬手摸了摸鏡子麵已經有了些皺紋的臉，狠狠的捏碎了鏡子，嘴角勾起：“本宮溫順的是不是讓你誤以為本宮忘了，”

    過幾日便是皇上壽辰，鈺王最近連續被傳召卻毫發無損，不似之前去禦書房一次病幾，與周太師同行的幾個大臣竊竊私語道：“看來鈺王不是從前的鈺王了。”

    李丞相恰好路過摸了摸胡子搖了搖腦袋長歎：“莫要背後妄議他人，三年前鈺王出事那本相記得你們的也是這句話。”李丞相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太師橫眉冷目的看著走遠了的丞相鼻子哼聲：“再怎也不過是個沒倚仗的王爺罷了。”

    同行的幾個大臣連聲附和，生怕觸怒了當紅大臣。

    路人散散亂亂的上早朝，似乎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鈺王，端看鈺王的模樣，確實似好了一般，有了些當年的風範，李丞相摸了摸胡子，在皇上還未前來的時候主動同鈺王搭話道：“鈺王別來無恙，老夫也算是看著王爺你長大，哎，你能好起來，老夫心很是安慰。”

    鈺王對朝中各大臣的品行十分清楚，李丞相和肖秉德不同，肖秉德年老護帶了些功利心，李丞相則是一如既往，從年輕時候的為國效力到年老的為國盡心，一生都考慮人民百姓，鈺王對李丞相多了很多的敬重，神態頗為尊敬的回道：“多謝李老關心，晚輩很好，渾渾噩噩三年，期間多謝李老的照顧了。”這三年李丞相明暗的幫了不少鈺王，就因此得罪了些皇上，才讓周太師成了紅人，如今李丞相也不算好，肖秉德多年的不合，又添加了周太師，不過好在周太師和肖秉德也不合，所以朝堂之上常見的是肖秉德和周太師爭得麵紅耳赤的，周太師年紀要肖秉德一圈，年輕了些，也就急功近利了些，和肖秉德這樣溫水煮青蛙的長遠眼光也不太同，但是皇上也不算笨，真碰到事了還是會考慮問問李丞相，不至於聽肖秉德和周嵩兩個人爭的頭疼。

    周嵩見他們二人言談甚歡，老丈人的架子出來了，好歹周毓清是他周嵩的女兒，女婿卻和對頭交談，他咽不下這口氣，走了過來，道：“鈺王好啊，見了老夫也不親近，清兒可還好？”語氣有些埋怨，還不屑的看了看李丞相。

    那曾想鈺王一如當年般不給麵子的冷漠回道：“周太師怕是忘了本王的脾性了，本王不近人情下皆知，素來不喜與外人攀談。”

    周嵩見鈺王冷漠的眼神中還帶著一些奇特的笑意，心一沉，暗叫不好：清兒那個傻丫頭不知道她娘的事情，與我親近，他不可能不知道內情，怕是已經查清了，往年是不管，如今清兒得寵，他怕是要替清兒那丫頭報仇了。

    鈺王越發笑得詭異：“太師怎了？若非本王話重了？也是，渾渾噩噩三年，這期間與人為善，脾性好多了，突然變回去了，太師一時習慣不來。”

    周嵩後背有些冷汗，尷尬的笑了笑：“是老夫越矩了，朝堂之上，連太子都是尊稱皇上一聲聖上，確實君臣先，親緣後。”

    鈺王點了點頭：“太師的是，改日本王再帶清兒回娘家一趟，再與太師好好的敘敘舊。”

    這個好好的敘敘舊怎聽都像是在算賬的意味，周嵩越發的覺得事情不妙，依照三年前鈺王的脾性，這恐怕是要滅門，但是周毓清好歹嫁給了他，應該不至於如此對待才是。

    李丞相看了看鈺王後擺了擺手：“擺了擺了，隨他去了，周嵩也算不得聰明人，比起周嵩，老夫得提醒你心著點鎮國公。”

    鈺王溫和一笑道：“謝李老賜教，成婚數月還未能親自過門拜訪是晚輩的過。”

    李丞相一笑：“那可得帶上鈺王妃，老夫看見她就心生喜歡。”

    鈺王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皇上被太監扶著進來了，進門的時候神色似乎很是疲倦，連連打哈欠，眼眶下也有了些淡淡的黑眼圈，底下的人都在猜測，畢竟最近皇上幾乎夜夜宿在皇後宮，完全不見其他任何的妃子，就連李貴妃和瑩妃都不見，剛選秀出來的珍貴人當時頗得喜愛也從未見皇上傳召。

    鈺王看著皇上的神色皺了皺眉，看模樣這絕對不是冥蠱之毒發作，冥蠱之毒發作是全身無力，五髒會被傷，且神似多年舊傷，舊疾複發，從皇上麵上看頂多就是沒有休息好，皇後最近究竟是做了些什？

    早朝皇上實在沒興致，他最近真的隻想跟皇後待著，鈺王好不好起來他都不想管，反正鈺王絕不會篡位就是了，眼神散光的看著下麵的蘇禦吏，問道：“蘇愛卿有何事稟告？”

    蘇禦吏低著頭，手持奏折道：“皇上萬歲，近日城郊發現了一具無頭無心女屍，鬧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的，臣懇請皇上徹查此事。”

    皇上明顯很不耐煩的：“徐愛卿，此事直接交於刑部，若是都是這等事就不必上奏了。”

    徐禦吏立馬跪下：“皇上，城中有不少的女子相繼失蹤，皆因此事，據市井流言稱是有妖人作祟。”

    底下不停的議論紛紛，萬事扯到妖邪就格外的吸引人，唯有鈺王一臉坦然，對於這件事他知根知底，根本不想多言。

    太子眼睛一轉道：“皇上，此事必須徹查，臨近年關，有惡人在我離國境內作祟，殺人掏心，惡行實在令人發指。”

    皇上看了看太子認真的臉，想了想：“此事便交於太子，朕的國土，豈容他人放肆。”

    鈺王全程沒有過任何話語，已經在想著周毓清是否已經起身，可還會冷？他讓人連夜新建的暖閣也不知道她住的可還習慣？

    早朝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離國今年是個豐收年，各地安定，確實無甚大事，何況臨近皇上壽辰，全城嚴防死守，保安措施上升幾個等級，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觸黴頭，至於無心無頭女屍估計是有心人做的了。

    回到了鈺王府，周毓清正在暖閣內熏著香看著書，隻是看上去有些困倦，半垂眸的撐著頭看書。

    鈺王每次看到她都會湧上莫名的滿足，驅散了周身的涼氣後走到周毓清的對側坐著為周毓清沏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