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一夜,睡不著的人很多。
燕茴是因為和戰揚站了快三個時的軍姿,當時腿就軟了,都走不動路了,若不是薑熹扶著,估計真的要爬著上樓了,雙腿整個僵掉了,戰揚就像是沒事人一樣,這也讓她十分鬱悶。
她此刻還坐在床上,揉著腿,泡完澡還是難受,不就是去看了一出戲嘛,代價有點大啊。
燕西在群發了信息,她第一個跳出來蹦躂的,然後就收到了戰揚發來的私戳。
“你怎還不睡!”
燕茴擰眉,這家夥怎管得這多。
“你不也沒睡?”
“那是因為你沒睡!”
“我睡不睡和你有關係嘛。”
“火氣這大,腿還疼?”
“疼——”燕茴發了一個哭的表情,戰揚的電話就來了。
燕茴仰麵躺在床上,“喂——”那聲音有氣無力的,聽著就覺得遭了大罪。
戰揚從床上坐起來,“腿還疼?”
“特別疼,都要斷掉了。”毫不掩飾的撒嬌。
“這晚了,我明早點去給你揉揉。”
“明我還要去上課。”
“沒事,我送你。”
兩個人膩膩歪歪了半,燕茴這才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趴在被窩又翻了翻她和戰揚的聊記錄,抱著手機就睡了。
燕茴自然是把自己渲染得異常可憐,戰揚有心事,自然睡不著,忽然瞥見一側桌子上沈廷給的東西,有些惱怒的扯了扯頭發。
他晚上回家陪他吃過飯,沈廷就神秘兮兮給了他一個網址,他隻看了一眼便關了電腦。
現在想想都是麵紅耳赤的,耳邊忽然回蕩起燕茴剛剛的撒嬌聲,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渾身燥熱,去衝了個冷水澡,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大半夜的去外麵跑步了,自然驚動了院子睡著的狗,狗叫了兩聲。
沈廷便打開了床頭燈,裹了睡衣走到窗邊,擰著眉頭。
這都一點多了,這子怎回事?
大半夜起來跑步!
什毛病!
沈廷作為叔叔,戰北捷夫婦不在家,自然要多關心這位侄子一些,他雙手抱胸一邊打哈氣一邊往樓下走。
戰揚跑得滿頭大汗,到了兩點多才進屋。
“叔?您怎起來了?我吵到你了?”戰揚扯過準備好的毛巾擦了擦臉。
“大半夜的,你什毛病啊。”
“睡不著?”
“嗯?”沈廷擰眉,戰揚不去看他促狹的眼睛,他瞬間就像是明白了什。
“哎呦,你該不會是看了我給你的東西,睡不著了吧。”
“叔。”戰揚有些惱怒。
“年輕人啊,血氣方剛啊,可以理解,哈哈。”
戰揚臉頓時一紅。
“你子就是太木,燕茴那丫頭別的事情上腦子倒是轉得挺快的,不過感情這事兒啊,還真是木得可以,你子又護她護得緊,心翼翼的,這樣下去,你倆是準備耗到地老荒嘛。”
“也不是啦!”戰揚不好意思的扯著頭發,和長輩討論感情問題,真的有些尷尬啊。
“純屬浪費時間,直接上啊!”
“我和她怎能是浪費時間,如果能這樣一輩子,倒也不錯。”
沈廷惡寒,果然,輩都開始給他撒狗糧了啊。
而另一個睡不著的人,自然就是關董了。
抱著手機看了許久,春夢?
北哥做春夢?
她想著想著居然臉都紅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誰,煩死個人。
這丫頭胡思亂想到了後半夜,第二盯著個黑眼圈下樓吃飯。
“董,你這是怎了?黑眼圈這重。”董風辭擰眉。
“昨晚失眠。”女傭幫忙拉開凳子,關董一屁股坐上去,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還不停打哈氣。
“趕作業?”關戮禾挑眉。
關董並沒有什學習賦,對學習也不上心,以前初高中,經常為了趕作業熬夜到亮。
“沒有,就是失眠!”關董打了個哈氣。
“那今的射擊取消?”關戮禾擰眉。
“別啊!”關董撅著嘴,“想了好久了,爸,去嘛。我半個月前就和你好了,你可不能食言。”
“我倒是沒事,就是你,神情恍惚的,我怕你忽然走神,容易出事。”
“不會的,我待會兒洗個澡就清醒了。”
“那行。”
“那我能叫上北哥嗎?”
關戮禾挑眉,“你還真不怕我把這子給揍死啊。”
“爸——您別總是戴有色眼鏡看他啊。”
“你和他了也沒用,那子有潔癖,就是到了射擊場,估計擦槍時間都比我們打靶時間還長,回頭我們還要去騎馬,那子行嘛。”
關董沉默不語。
*
燕家
習涼昨晚睡到兩點多,是被渴醒的,她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了,撐著床要起來。
“醒了?”
燕西直接走過去,習涼蹙眉,任由燕西將自己扶起來。
“有水嗎?”
“等一下。”燕西著就往外麵走。
習涼揉了揉腦袋,這是燕家?
自己怎到燕家的?她現在的記憶還停留在喝酒那一段,別的事情根本記不得了,她順手扯過放在床頭的包,摸出手機,去酒吧之前調了靜音,所以習耀邦的電話她並沒有看到,剩下的就是燕西的幾個未接。
她打開手機,習耀邦還給她發了不少語音。
“涼涼,你人呢,爸爸當時就是太急了,不是有意要打你的,你趕緊回家吧。”
“涼涼,你去哪了,爸爸真的很擔心你,爸爸現在隻剩下你了,你快回來。”
“爸爸是真的知道錯了。”
……
“習涼,就算是打了你一下,我好歹也是你爸,直接撂挑子走,你有本事走了就在也不要回來,我告訴你,你今不回來,以後就別回來了。”
忽然有推門聲,習涼立刻關掉手機,而燕西已經聽到了最後一條語音留言。
“喝點水!”燕西將水杯遞給習涼,直接坐到床邊。
“謝謝。”習涼抱著水杯,因為嗓子太幹,她一下子喝了大半杯這才舒服了一些。“我怎會到你們家的。”
“你在活色生香喝多了,上回你和我去過那邊,那的人認識你,就打電話讓我過去接你了。”
“原來如此。”習涼喝得有些急,嘴角粘著晶瑩的水珠,水滴順著她的嘴角緩緩往下,習涼下意識的伸手去擦,燕西卻忽然俯身過去,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角,伸出舌頭,舔了兩下。
習涼抱緊水杯,不敢亂動。
燕西伸手將水杯從她手中抽了出來,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唔——”習涼嚶嚀出聲,嬌媚輕柔,就像是一片羽毛不斷瘙癢著燕西本就敏感脆弱的神經。
燕西之前就忍了許多,這剛剛觸碰上,他的那點神智就已經全部崩壞,霸道強勢的撬開她的嘴唇,靈活的舌頭直接伸過去,強迫著她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習涼隻能被動的回應,可是饒是一點點的回應,對於燕西來,就已經是很大的鼓勵了。
燕西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習涼大驚失色!
她的內衣呢!
而燕西也僵住了,手指放在那處不敢亂動,兩個人嘴唇緊貼,似乎都在等待著什。
習涼先抽身離開,“你還不拿開!”
燕西悻悻地縮回手。
“我的……”習涼身上穿得明明就是自己的衣服,可是內衣怎就不翼而飛了。
“在哪兒!”燕西指了指一邊的桌子。
“那個怎會……”習涼大囧。
“你自己脫的。”
“我怎會自己……”
“你是熱,穿著難受,你想脫我也不能阻止你啊。”燕西得無奈。
習涼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你爸打你了?”
習涼沒作聲,隻是整個人都瞬間變得緊繃起來,想起習耀邦得陪他一夜,心頭頓時更是難受。
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那大了嘛。
“在想什,怎還發呆了?”燕西側頭看著她。
“沒什啊。”
“那你餓不餓?”
“這晚還有東西吃嗎?”
“家沒有了,可以現做,要不我就帶你出去吃,看你這樣子你也不困。”
“你不困?”
“喝了很多咖啡,還不困。”
“咖啡喝多了不好。”
“等你啊!”燕西忽然伸手把她摟到懷,“以後別這樣喝酒了,你一個女孩去酒吧,真的很讓人擔心,要是遇到壞人,我不在你身邊,怎辦!”
“我就是心有些難受而已。”
“有什事可以和我,不要一個人憋著。”
“我們家的那點破事,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習涼嗤笑。
“等你想再告訴我,走吧,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外麵許多夜宵攤經營到三四點鍾,兩個人簡單吃了點東西,直接開車到了海邊,一直坐到了亮。
他倆回去的時候,燕殊和燕北冥正在院子晨練。
“叔叔!”習涼還不知道燕殊回來了,頓時顯得拘束起來。
“嗯。”燕殊點了點頭。“進去吧,去樓上洗把臉,待會兒下來吃飯。”燕殊也並不是不識趣兒的人,孩子的事情也不想管那多,自家兒子是個不懂分寸的,可是習涼知道,他們既然在一起,燕殊倒是不擔心。
“嗯。”習涼點頭往樓上走。
燕西緊跟著拉住她的手。
燕北冥側頭看了一眼。
“怎,羨慕?”燕殊挑眉,踢了踢腿。
“沒有。”
“你的眼神已經足以明一切。”燕殊哂笑。“你和董到底進展到哪兒了?”
“什進展?”
“你子別給我裝,你的那點花花腸子,誰還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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