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驚蟄是怎也不相信的，但是她師祖淩凰仙子那樣絕色的一個人物，不僅長得好，而且法力高強，就算是配仙人也是綽綽有餘的女子。她師父也是人，怎可能會不動心。驚蟄想著，偷偷瞄了一眼尹無繇的側臉。不知道她師父動起情來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不知道有沒有對師祖表明心跡。師祖是超脫世俗之人，師祖想做什，那些世俗規矩也攔不住她。

    不知怎的，驚蟄不與淩凰仙子相熟，隻與她見過兩次，便能篤定淩凰仙子是一個怎樣的人。驚蟄摩挲著手的北冥盤，忽然摸到背麵的一點粗糙。本來這北冥盤隻有正麵有幹地支，宮位陣法，背麵是一片光滑。驚蟄剛拿過北冥盤的時候，背麵也是一片光滑，什都沒有。驚蟄也不明白自己摸到的什，將羅盤翻過來，就在她剛才摸到的地方，出現了一行金色的字，是之前沒有出現過的。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驚蟄抬頭看了一眼尹無繇，尹無繇沒有看她，俯視著整座金陵城。驚蟄的目光又回到羅盤上麵。這行字不知道是師祖刻下的還是師父刻下的，可羅盤是師父交給她的，交給她的時候，她很確定背麵沒有這行金色的字。若是有，那在漆黑光滑的背麵也應該很是醒目。不知道師父有沒有看過這一行字。

    “師父。”驚蟄拉了拉尹無繇的衣角。尹無繇低頭，還未等驚蟄話，便打斷了驚蟄。

    “你再看看這金陵城。”

    驚蟄將羅盤收到袖中，站在雲頭。此時正午已過，日頭已經偏西，不像剛才那刺眼。驚蟄再看過去，卻看見本來熱鬧的金陵城上空，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黑氣，以城南最盛。

    “這是什？”

    “這陣法邪氣重的很，定是有用生靈獻祭。”尹無繇，調轉雲頭，向城南黑氣最盛處飛過去。“我們過去看看。”

    他們施了隱身術，即使是從凡人的頭頂飛過也無人察覺，一路飛到城郊，黑氣環繞，陰氣十分之盛。似乎還有兩三墓碑，白絛招展，有拜祭的殘羹冷炙還留在碑前。

    “這怎有塊墳地？”驚蟄也驚了一下。剛過正午，這卻顯得陰暗可怖，驚蟄有些慌，緊緊抓住了尹無繇的衣角。地上的塵土久被濁氣浸染，已經成了黑色，尹無繇也不由得皺了皺眉。

    “沒想到金陵城還有這種地方。”驚蟄感歎，有尹無繇在身邊她也不是十分害怕，但是城內繁華熱鬧與這城郊的寂靜陰森相差甚遠。早上她還在那百花齊開的花園遊玩，下午就來了這陰森可怖的城郊，差距之大，實在令驚蟄有些感歎。“師父，這陰氣重的很。”

    “恩。”尹無繇點了點頭，“你心一些。”

    驚蟄十分認真地點頭，放開了抓著尹無繇衣袍的手，手捏了一團金火。

    這由於陽光常年不到，聚集的陰氣久積不散，最後匯聚成霧氣。在林子盤桓。越往深處走，霧越厚重。驚蟄捏著金火，能勉強跟的上尹無繇的腳步，頭上的枝丫因為有飛鳥掠過而發出輕微的響聲。驚蟄捏著火，總感覺上方有許多雙眼睛再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