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能吃一些無須大力咀嚼的食物,羅莎喜好素食。艾愛吃肉,她個頭最,卻是最能吃的一個。
飯桌上,我們聊起當初玫如何將我接到學院。原來那次任務是院長擅自安排的,玫突然接到任務,匆匆忙忙就出發了,那是她第一次離開特區,還是獨自一人。院長本希望她能借此機會見見外麵的世界,放飛一下自我。可事與願違,她非但沒有輕鬆愉快,反而一路緊張忐忑,生怕自己辦事不利給辜負了爺爺的信任。然而,怕什來什,遇到我這個“熊孩子”,好在結果勉強得過去。因為是公差出行,所以記錄報告在未來擇業時會被當做考核材料。三個月時間後,她聽從院長的安排,加入了“複心計劃”。
聊到這時,玫望著窗外,眼神迷離。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我也漸漸對她有所了解。玫並不是那種隨心所欲的人,我從她身上看到一種順從。這種順從源於她的善良,結果卻往往變成了枷鎖,束縛著她。她很勤奮也有責任感,但我很少看到她為自己的努力感到高興。那種發自真心的笑容,隻有同艾一起時才會出現。
到艾,此刻使儼然一隻吃撐了的獅子,枕在羅莎大腿上打起了盹。
“本來想帶白澤參觀一下學院的,現在看來是不行了。”羅莎寵溺地揉了揉艾的腦袋,“難得今順著你,你還真是一口蔬菜都不吃,盡往嘴塞肉。”
“你們感情真好。”得知羅莎是孤兒之後,我心中也多了幾分擔心。看到她與艾之間親昵時,我忍不住猜想。或許她倆也跟我和白澤一樣,相伴在深淵邊上。
“嗯。”
“也許艾對你來就是至親之人。”
“……”羅莎沒有話,她眼神又開始迷離,讓我有些擔心。
“我想艾也把你當成最親的親人了。”
“……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羅莎並沒有回答我,這使我心中一陣失落,為什我如此在意她的da an?
回去的路上,羅莎背著艾在前麵走著,我和白澤在後麵跟著。我心中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宿舍樓前。
“改再約吧,今就先到這。”羅莎輕聲向我們道別。
“嗯,再見。”
進了外園,白澤停下腳步,抓著我的手,掌書。
怎了?
“剛剛有點心事想不明白。”
重要嗎?
“嗯,不清楚。”我學著羅莎的樣子揉了揉白澤的頭,“忙了一上午了,累不累?”
“嗯。”白澤乖巧地點點頭。
“上來,我背你回去。”我擺好姿勢,等著白澤。
“嗯!”
溫軟觸感從後背與手上傳來,讓我有些猝不及防——幸福來得太突然。
?
“啊,沒、沒什。尼墨號——出發!”
結果爬到四樓與五樓之間時,尼墨號就拋錨了。
“不行了、不行了,讓我歇一會兒。”我很沒形象地躺在樓梯上,上氣不接下氣,白澤在一邊用手給我輕輕扇著風。
“究竟是羅莎太強,還是我太弱。”艾應該比白澤還重些吧,為何羅莎那輕鬆,我卻這吃力啊。
“對……不……起。”
“不不不,是我太弱了。抱歉,讓你難過了。”我伸手將她遮在眼前的頭發捋到耳後,這樣才能看清她的神情。
“羅莎……很……堅強,尼墨……喜歡……”
“啊?”我愣了,我喜歡羅莎嗎?如果沒有遇到白澤的話,也許有那一點點可能吧,那我現在對羅莎的感覺是什呢?
“不不不,那不是喜歡,我對羅莎應該是同情。”
“不……”白澤顯得有些著急,話到一半轉成了手書,羅莎很堅強,但白澤還是喜歡尼墨。
白澤被我看了幾秒,紅著臉快步上樓去了,留下我一個人外神遊。我回過神來,心情大好,就連之前餐桌上的失落也煙消雲散——“尼墨號”滿血複活。
我靜下心來細細覺思,或許餐桌上那句話問得並不是羅莎和艾,而是問我自己。那個故事對我的影響遠比我所察覺到的要多得多,當我聽完那個故事,幾乎不假思索地就相信了。正如愚翁所,“脖子”決定“頭”向哪轉,理智的平完全向著我情感想要的方向傾倒過去。緊接著就被那張“照騙”澆了個透心涼,我心中迷茫困惑,漸漸演變成焦慮不安,以至於不能好好感受白澤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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