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
紀閑雲快步走到邵栗身邊,隻見邵栗手中捏著的止血棉上纏著一縷縷黑色的青絲,他接過止血棉,扯下幾根拿在手撚了撚。
“你在哪沾上的?”
邵栗指了指水渠,“我隻是沾點水擦衣服從水沾上來的”
紀閑雲望著腳下的水渠,眉頭愈緊。
這是水田邊挖的溝渠,用作田間灌水,上麵蓋了一層青石板,緊挨著田埂,幾乎成了一條路。水渠每隔一段距離有一處缺了蓋子,大概是為了觀察水流情況特地留的孔。邵栗正在蹲在其中一個孔洞處清洗衣服。
紀閑雲望了望水渠,麵的水流清澈見底,沒有見到任何疑似頭發的物體。再看止血棉,白色的棉絮被密密的黑發網住,裹成一團。
“不太像是頭發,太細了,更像是毛。”紀閑雲心扯下完整的一根,比邵栗的頭發還長。
“什毛能長?”邵栗問。
紀閑雲搖搖頭,伸手在水撈了一把。
手明顯被東西纏住了,手指難以分開。紀閑雲抽出手,果然見手指間纏繞著幾縷黑色青絲。這毛是黑的,怎在水會看不清呢?這是什毛?
紀閑雲扯下手中的青絲,揉成一團,起身衝莫月白喊道:“莫月白!打火機借一下!”
莫月白正彎腰割稻,聽見田埂上紀閑雲一聲喊,猛然間直起腰,血液直衝上大腦,眼前一時模糊,看不清紀閑雲的動作。
打火機從莫月白手中呈拋物線狀直直掉進水渠,發出“撲通”一聲響。
“莫月白你眼瞎啊?不會扔準點?”紀閑雲眼睜睜看著打火機掉進旁邊的水渠,激起一層水花。
“你不會伸手接一接?”莫月白完這句,眼前才清明起來,他看見紀閑雲和邵栗站在田埂上,而他的衣服,被丟在田埂旁邊的石板上。
邵栗就不能愛惜一下這件衣服?他眯著眼,把手中的稻子往稻堆上一放,抬腳朝這邊走來。
“那個打火機防水的,你自己去找找。”他。
紀閑雲嘁了一聲,轉過身蹲下來,準備去撈打火機。
“這打火機還能飛了?”紀閑雲問。
邵栗蹲下去,望著清澈的渠底,哪有打火機的影子?可兩人都聽見了打火機掉進水渠的聲音。
“麵是活水,可能被衝走了吧。”邵栗猜測。
“你這莫月白辦的什事兒”
紀閑雲絮絮叨叨的抱怨著,一邊單膝跪在青石板上,把頭探進水渠。
水渠的孔洞開得很,大抵隻能容成年人的頭顱自由進出,麵倒是寬了一些,卻要比成年人的肩窄。
紀閑雲的本意是要看看打火機被水衝得遠不遠,若是不遠,還能撿回來。可誰知這腦袋一伸進去,光線立馬就暗了下來,什都看不清不,還覺得腦袋後麵有股子涼風,吹得人一哆嗦,後腦瓜子凍得生疼。
他調整一下姿勢,想透點光進來。腦袋一轉,那股涼風吹得越發的猛。
這腦袋後麵的溝渠還能造風?紀閑雲心暗自嘀咕,幹脆扭過頭去,望向水的源頭方向。
才剛轉過頭,一臉撞上一片濕漉漉,帶著一股屍臭的水草。
他條件反射的往後縮,腦袋撞在青石板上,痛得他一聲驚呼,剛準備撤出水渠,餘光瞥見那片稀稀拉拉的水草後麵一雙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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