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南省圖書館出來時正是傍晚，路上行人腳步匆匆，歸心似箭。

    楚羽站在圖書館門口，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臉上冷意漸深。

    他突然想回家了。

    可他想回的是有三個人的、充滿暖意的家，不是隻有兩人相對無言的冰冷的巢。

    他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楚羽幾乎沒聽到電話“嘟”的提示音，電話已經被接了起來。

    “喂？楚羽啊，你事情辦完了嗎？什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楚院長的聲音，楚羽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不回去了，出來吃吧。”

    “出去吃？我已經做好飯菜了，還是回家吃吧？”電話那頭的語氣心翼翼。

    楚羽沉默了幾秒，直到電話那頭響起一聲不肯定的“喂”聲，楚羽才回過神來，道：“就在以前那家吧，老地方，吃習慣了。”

    罷掛了電話。他想回家，卻不想回毫無生氣的地方。

    楚羽口中的老地方是一處大排檔，在夜市街最不顯眼的地方。楚羽打愛吃他家的雞絲涼麵，自從去了美國，已經很多年沒吃過了。

    楚羽開車到達夜市時楚院長已經坐在老位置上，麵前點了兩碗雞絲涼麵，其中一碗加了很多辣椒。

    楚羽沒話，又往碗添了些辣椒。

    “你這樣吃胃受不了。”楚院長提醒他。

    楚羽“哦”了一聲，道：“你也吃吧。”

    楚院長始終沒動筷子，楚羽抬起眼皮望了一眼，不再管了。

    楚院長有嚴重的胃病，他知道；楚院長不能吃涼的，他也知道。可他就是想讓他痛一痛，讓楚少雄痛一痛，他才舒心。

    就算不吃涼麵，過了吃飯的時間，他還是會胃痛。吃不吃都是一樣的煎熬。

    楚羽故意吃得很慢，似乎一碗麵有兩碗那多。直到看見楚院長漸漸皺起的眉頭和煞白的臉色，他才站起身來一句：“我吃好了，您慢慢吃，車在外麵，吃完您開走吧，我打車回去。”

    楚少雄有些佝僂的身體顫了顫，問他：“你去哪？”

    “研究院，今晚不回去，明進山。”完便走，沒有聽清楚院長的下一句。

    楚少雄的是：“老板，來碗熱湯吧。”

    楚羽隻身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潮，心空落得隻剩“咚咚”的心跳聲。

    那件事過去快七年了，七年，好像什都沒有變，他照舊怨恨著楚院長，楚院長怨恨著林有木，林有木怨恨著他，一個打不開的死結。

    第二，楚羽回到別墅時徐唯還沒有回基地，待到兩人一起回了基地，賀玨一行人已經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兩人，一個黃發老者，一個垂髫兒。

    垂髫又不太恰當，阿困已經十四五歲，早已到了誌學之年。可他是個傻的，以垂髫喻之倒還是便宜他了。

    徐唯暗吃了一驚，怎自己離開不過兩日，賀玨打劫了兩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