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上貔貅紋路隨著那聲響動忽的裂成兩塊,從裂縫中透出一絲涼氣。一股香火味道撲麵而來。
等到空氣灌入石門,縫隙那端忽然有了閃爍的火光。
莫月白和徐唯兩人將邵栗擋在身後,對視一眼,心翼翼上前,拉開石門。
更多的空氣灌入,暗室內的油燈被皆數點燃,“噌噌”的冒著火光,暗室內頓時燈火通明,一排排牌位驀然出現在眼前,霎時間震住了四人。
暗室原來是一處祠堂。
回過神來,莫月白望向邵栗癡愣的臉,出聲道:“手沒事吧?”
邵栗的目光從牌位上移開,望一眼莫月白,又望向自己的手。痛感已經消失了,血卻仍舊流個不停,看不清傷口在哪。
徐唯拿出楚羽準備的鐵盒快速清理傷口,貼上創口貼,目光掃一眼莫月白,意味不明。
莫月白問完這句話,自顧的觀察起祠堂來,毫不理會徐唯掃視的目光。
這座大殿似乎原本就是祠堂,龕桌十分寬大,與石門隻兩步之隔,這堵牆壁是後加的,也因此導致佛堂和祠堂都很狹長。
龕桌上的香爐上插著幾隻線香,紫紅色線香顏色鮮亮,香味尚存。莫月白疑惑的上前,拿手撚了撚線香,發覺線香還很硬實,沒有發軟的跡象。
賀玨和徐唯兩人先去看了油燈。油燈有白磷燃燒留下的痕跡,大概就是油燈自燃的機製。
祠堂內空氣稀薄,一旦石門開啟,空氣湧入,白磷燃點低,瞬息見便冒出火星,點燃燈油,起了火引的作用。
祠堂內的燈油碟是正經煤油,龕桌上是正經白蠟,與外院不同,仿佛添燈油的人也知道拿屍油來祭祖實為大不敬。
莫月白自進入祠堂開始,目光始終流轉龕桌之上。
龕桌上共有二十一尊牌位,呈正三角型放置。每一尊牌位皆供奉著一位先人,最下麵一排右數一二的位置,牌位上寫著的分別是“易安”和“紀昆”。
看來海馬爹爹口中,並不隻是假話。
隻是莫月白望著“易安”兩字,陷入沉思。
紀昆死在易安之前,他的牌位擺放在這還算合乎情理,可是易安的是誰給她立的牌位?
當時紀家還有其他存活者?或者是紀家後人?
想到後人,莫月白忍不住又望了邵栗一眼,為什她的血能開啟石門?
腦中疑問越來越多,望向邵栗的眼神便愈加深邃。
邵栗同樣望著那些牌位,目光掃向的卻是最上麵那塊牌位。
“阿唯”邵栗出聲道:“重八是不是朱元璋”
“什?”徐唯剛剛將燈油看了個遍,確定不是屍油。
“朱重八”邵栗的手指著那尊牌位,語氣充滿的不確定。
莫月白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見到牌位上那三顆朱砂字,身形一晃,一隻手扶在龕桌上,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這一連串的咳嗽來得突然,連莫月白自己都為之一驚。心跳漸亂,一絲痛感傳遍全身,他忽然明白昨夜心中的不安是什,不是他不安,是他的身體不安分。
“你怎了?”邵栗就站在莫月白身旁,見他忽然咳嗽,臉憋得微紅,一邊拍著他的背,關切的問他,來不及去計較那尊牌位究竟供奉的哪位先人。
“沒事”莫月白嗓音喑啞,“嗓子咳咳,進了灰。”
“沒事就好。”徐唯望著莫月白神色顯露出疲態,眉峰微皺,臉色也比平常白了兩分,十分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無事。
邵栗還站在莫月白身側,手輕怕著莫月白的背,徐唯望著,心有些莫名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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