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白猛然睜開了眼，啞著聲音道：“你再一遍。”

    劉玉叫莫月白這話一驚，腳下一抖，油門一下轟到底，車速猛然間加快，嚇得他慌忙收腳，額頭冷汗冒了密密的一層。

    莫月白坐起身來，目光緊盯著劉玉，問他：“誰在查楚羽？”

    劉玉和莫月白沒有過多的接觸，對他並不了解，同大多數學生一樣，對莫月白除了莫名的敬意還有一股子不知哪冒出來的怕意，原因大概是他周身的氣場時時提醒著他們生人勿近。

    他這一問，劉玉腦中還未細想什該什不該，一股腦兒全給抖了出去。

    “董董事會，”他結巴道：“他們好像在調查鼠少心跳的原因，還認定當時的醫護人員知道內情”

    所以楚羽是他們的頭號目標。

    “楚老師，其實楚院長把你從這件事撇出去，是有原因的。”劉玉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被董事會發現你是主刀醫生，可能”

    可能就不隻是被帶走這簡單了。

    這話他沒有出口，莫月白和楚羽已經懂了。

    楚羽心很煩躁，不是因為董事會，而是劉玉口中那句“劉文昊心跳很低”。

    心率低的還有一人，躺在他們身後的邵栗。

    他不敢去想，可那些“滴滴”充斥整個耳蝸，時時提醒著他邵栗的心跳與他有關。

    劉文昊心跳低於常人，他死了，變成了綠眼怪物。那邵栗呢？

    莫月白如此憤怒，是不是因為邵栗也會變成劉文昊那樣？就因為他給邵栗喂了那條綠蟲？

    楚羽想通這個問題，心跳都漏了幾拍。

    “你們能知道什內情。”莫月白輕笑一聲，伸手去摸煙。

    楠楠還枕在他的腿上，正好壓著褲子口袋。

    煙拿不出來，他望著楠楠的臉一陣發愣。楠楠在笑，笑得很甜。她的手中抱著玩偶，兩眼望向窗外。

    明明沒有任何可笑的事情。

    莫月白暗暗想，她的頭壓在煙盒上，不痛嗎？傻子不僅神經搭不上，連感覺都如此遲鈍。

    轉而從另一邊摸出兩顆牛軋糖，遞給楠楠一顆。

    楠楠手一擋，把糖推了回去。她從自己的口袋摸出兩顆奶糖，慢悠悠剝開來放進嘴。

    莫月白將手中的糖扔一顆給楚羽，聽見楚羽的低語：“我大概知道”

    他扔糖的手一頓，抬眼望著楚羽，眉目間盡是驚異。

    車內忽然響起短信提示音，提醒他們已經進入雲南境內了。

    楚羽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十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他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場景實在太熟悉了，隻不過這一次主角從邵栗換成了他。

    電話和短信全部來自同一個人——猴子。

    他解了鎖，手指在短信頁麵滑動，笑容忽然滯在了臉上。

    “楚羽！你丫趕緊回電話！回美國了？失蹤了？”

    “回電話！”

    “藥膜我分解出來了！有重要的事情給你！”

    “沒死就趕緊回電話！”

    “藥膜有蟲卵”

    蟲卵？！

    莫月白見楚羽神情有異，很自然的伸手去奪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