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栗被海馬爹爹帶走，順著九樓外牆壁一躍而下，若不是海馬爹爹死死捂住她的嘴，她的叫聲恐怕足以讓整座醫院的人聽見。

    飛簷走壁的感覺，她這是頭一遭領略，渾身抖成個篩子，眼睜睜見著自己往地上砸。

    她沒有真的砸在地上，離地麵尚有幾米的高度，海馬爹爹同阿困兩腿往牆上一蹬，輕巧的彈跳出去，穩穩落在醫院樓下的綠化帶上。

    腳下是軟軟的泥地，她沒有受傷，沒有砸成肉醬，可巨大的刺激和顛簸還是讓她胃一陣翻滾，剛剛吃下去未消化的米線從胃中倒了出來，吐得海馬爹爹滿手都是。

    “不好”意思二字還未出口，胃中再次翻滾，吐得昏地暗，直到胃吐得幹幹淨淨，她才稍稍好受一些。

    海馬爹爹望著手上的嘔吐物，一雙鷹鉤眼狠狠的瞪著她，開口問道：“你還沒死？”

    邵栗腦袋發懵，猛然聽見這句問，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很慶幸她被蛇咬了還沒死，可是海馬爹爹明顯的失望是怎回事？

    難道她應該死？

    被海馬爹爹一路帶到下水道，望見了在下水道等著的身影，邵栗才肯定了心中所想。

    劉文昊和海馬爹爹果然是一夥的。

    劉文昊見著海馬爹爹終於回來了，臉上露出些不滿的神色。

    “事情我辦好了，蟲子呢？”

    “，”海馬爹爹冷笑一聲，“早著呢！”

    “耍我？”劉文昊著，頭一歪，眼綠光乍現，嘴角快速裂開。

    他扭動脖子，骨頭哢哢作響，一副打架的架勢。

    “別白費力氣，”海馬爹爹輕蔑道：“你連阿困都打不過。”

    邵栗被海馬爹爹扔在地上，渾身沾滿了下水道的汙水。這股餿味不比劉文昊身上的臭味好聞多少，甚至連劉文昊都嫌棄她身上的臭味，站得離她很遠。

    被海馬爹爹帶到暗無日的地下，邵栗終於明白為什他們找不到海馬爹爹，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帶著阿困藏在這種地方吧？

    邵栗縮在牆角，臉色鐵青，渾身發冷。她身上穿著的還是醫院的病服，本就單薄，現在又被汙水打濕，冰涼的衣服貼在身上，凍得她牙齒打顫，寒意四起。

    這地方是個很典型的下水道，好在空間稍大一些，似乎是個重要的分叉樞紐。下水道兩邊各有一條窄窄的走道，走道上滿是塑料袋等垃圾，走道中間是一條越兩米寬的汙水溝，水麵渾濁不堪，散發出熏人的惡臭。

    邵栗四下打量，見得不遠處有一個下水口，正透進淡淡的路燈燈光，讓下水道不至於這黑，可她還是看得不太清楚，她有些夜盲。

    這種臭氣熏的地方，即使看不太清，邵栗也能想像得到這是什光景。海馬爹爹和阿困，就是在這種地方待了六？

    似乎是察覺到邵栗腦中所想，劉文昊站在一旁，忽然出聲道：“我原本想拿身份證開一間房，不過這樣很快會被查到，那些不需要身份證的旅館，不見得比這幹淨多少。”

    更重要的是，三個男的帶著她的去開-房，就算不需要身份證，店家還是會打電話報警吧？

    “你為什會和海馬爹爹在一起？”邵栗哆嗦著發問。

    “偶然，或者可以是必然，他知道我在哪。”劉文昊著蹲了下來，問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