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茹倒是不知自己還是瞧了她，竟然還讓一向裝和事佬的穆皇後替她發了話。

    不過她身為從一品的貴妃，當眾和一個的從五品嬪位發生口角之爭還沒討的好處，確實是失了身份。

    而顧南英見穆皇後願意出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真摯，：“貴妃娘娘身份尊貴，站久了怕是腿疼，妾可擔待不起。”

    然後她笑意盈盈地目送常清茹走到座位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坐下。

    “少兩句又不會少塊肉。”孫容華不讚同地回看了她一眼，低語道。

    之前孫容華一路上都伴著王貴嬪，兩人並沒有直接交流，顧南英也不以為意。

    她這個人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平日能不記恨得都不嫉恨。得好聽是性子和善脾氣好，得直白呢就是性子冷漠萬事不留心，能入心的人太少。

    昨日的事，顧南英早就已經不生氣了，可若是孫容華不主動打破僵局，她就隻當沒有這事，卻也不會再有旁的感情。

    “容華不是不喜歡多管閑事？”顧南英抬眼看她，目光中滿是促狹之意。

    孫容華此人脾氣火爆，卻也不是不分是非的草包之流，見顧南英打趣她，鳳眸中閃過一絲釋然，嘴上卻還是逞強：“偶爾也管管。”

    “姐姐放心吧，妹妹有數的。”知道她好意，顧南英也就隻是笑笑。

    沒多一會兒，殿外的唱和聲再次響起：“灼華宮宸妃娘娘到。”

    顯然，誰也沒料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宸妃竟然會最後一個到場，還是在昨夜並未侍寢的情況下。

    連穆皇後與賢妃的交談都在聽到“宸妃”二字停了下來，整個正殿內一時間竟然是寂靜無聲。

    顧南英都不知道自己怎回事，一慣平和的心態一旦遇上和向書瑤有關的事物就徹底報廢，尤其是心跳快到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喜歡女人了，但是很明顯她並不存在任何歡愉的情緒。

    她既不安又有些期待。

    這種期待隱隱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就好像是獵物就快出現在眼前，馬上就可以盡情地戲耍了一樣；而不安中卻又帶著刻骨的怨恨，就好像獵人一步步靠近陷入陷阱中的獵物，獵物逃脫不了時候的絕望。

    這樣彼此矛盾甚至對立的情緒分明是顧南英從未有過的，偏偏在這一刻清晰而真實的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麵上，顧南英卻依然維持著溫順低調的淺笑，右手自然地搭在左衣袖上握緊，掩蓋住衣袖下微微顫抖的雙手，隻是柔善的杏眸緊緊盯著門口，不複之前靈動的神采，反倒透露出一股凝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