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澤將人打橫抱起,就往亭子外走,正要踏下台階時,卻突然停下腳步。
“給宸妃一把傘,讓她自己走回去。”
顧南英望著頭頂的男人,驚訝地開口道:“陛下?”
這暴雨,讓向書瑤自己走回去?這是誠心讓她生病?可別忘了向書瑤的月信還在,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濕冷。
無論向書瑤剛才的舉動是否是故意,孟澤的那一巴掌也已經兩清了。現在讓她從太液池走回灼華宮,豈不是太過分了?
何況向書瑤的月信本就是因為她才會提前到來,若因此真的傷了她,顧南英覺得自己怕是要寢食難安。
到底,兩人前世並無怨仇,今生也隻不過是都喜歡了一個不可得的男人。
她承認自己骨子還是有些不該的善念,可醫者仁心,她沒想過要失去本心的。
“表哥,當真要如此狠心?”向書瑤本就在疑心孟澤不願自己同乘龍輦,可當他真的出這樣一番話時,她還是覺得心冷。
顧南英可不覺得憑向書瑤的能力,會因為今日之事就徹底失勢。現在交惡,可不是什好事。
正這樣想著,0017的提醒聲就響了起來:“叮,宸妃好感度10。”
要知道,現在一般範圍浮動的好感度0017都是不會出來的,隻有超過一定的範圍,需要引起她注意的,才會特別出聲提醒。
顧南英簡直想罵髒話,入宮意外害常清茹丟了後宮協理之權都隻降低了10點好感度,這次竟然也能降低這多。
擺拜托,受傷的是她吧。
果然是不能覷向書瑤對孟澤的覬覦之心。
“宸妃,覺得朕狠心?那,傘也不必給了。”罷,孟澤也不管一心要給自己搭上披風的李子,抱著顧南英就上了龍輦。
兩人身後有宮人打著黑色的骨傘,自然是未曾淋濕。
龍輦通體黑色,由四塊圓版花梨木組合而成,繡有神武圖案的黑緞幨帷用四根同樣材質的係帶綁在軫上,四周則環以朱欄,木輅前駕著膘肥體壯又威風凜凜的駿馬,中間兩匹,兩邊各兩匹。
“陛下,宸妃娘娘還來著月信呢,這受了寒,對女子的身體可是極大的損害。”顧南英坐在孟澤腿上,左手托著右臂,卻還是趕緊勸道。
孟澤詫異地看她一眼,又將目光落在那高高舉起的紅腫右臂,問道:“阿英不怪她嗎?”
“哎呀,這是兩碼事。陛下可快些吧,妾這胳膊可拖不得。”顧南英沒有多餘的手去拉他,隻能嘴上催促著。
孟澤似是無可奈何,將李子召到窗邊低語了幾句。
“現在可滿意了?”
顧南英瞪了他一眼,偏偏杏眸滿是嬌嗔羞澀,反而顯露出一種青澀和媚態混雜的獨特風情。
“馬馬虎虎。”
“丁零當啷”的鈴鐺環佩聲漸漸遠去,目送著龍輦消失在拐角處,向書瑤如一汪秋水般迷離的桃花眼底卻是一片漠色。
“宸妃娘娘,這邊請吧。”雖不知道亭子之前發生了什,但是李子深通帝心,早就知道陛下不願與宸妃同乘,一開始就著人單獨備了宸妃的轎攆,所以才來得略晚了一些。
向書瑤不曾注意,李子竟然一直待在自己身側還未離開,紅唇輕啟,清脆的聲音落入雨中顯出落寞的朦朧感:“李公公?”
“色昏沉,娘娘身子貴重,還是快些隨奴才上轎吧。”李子打著傘,撐在向書瑤頭頂,再次道。
“陛下了不給本宮傘的,公公這是何意?”由著薛姑姑給自己披上了之前那件粉藕色百蝶花卉紋緙絲披風,向書瑤陰寒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李子隻是笑笑,溫和地解釋道:“自然是陛下的吩咐。”
還不等向書瑤再發問,一頂藏藍色的軟轎已經停在了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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